“陈锦书死了。”
五个字平平无奇，组合起来却像一道阅读理解，做题人得从好几个角度来理解。
沈暮对陈锦书很熟悉，前几天他们还在一起对戏来着。
那个娃娃脸、齐刘海的元气女生总是乐呵呵的，不知道在乐什么。夸她好看她会立即开始商业互吹，提起男朋友她会害羞、会脸红，说起事业她常常表现出无限的干劲……
这样一个二十几岁女孩……怎么会没了呢？
沈暮头一次觉得进退两难。
时间停滞几秒，沈暮回过神来，“谁？死了？”
“刚刚小刘给我发信息，说陈锦书死在家里了，是邻居听到动静报的案……”
“她被谁给杀了？还是——”
“不是，吞药自杀的。”
“不可能！”江书砚刚说完，沈暮就反驳，“就算你看着我变蟑螂陈锦书都不可能自杀！”
“嘘——”
江书砚将食指放在唇前，眼中无光。他关掉手机，说道：“你去睡吧，我明天去看看她。”
“我也要去！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自杀就自杀，跟玩似的……怎么可能呢……”
沈暮念叨着，摸着黑找到了床。
江书砚没有说什么，自觉给沈少让位置。
午夜钟声回荡在空寂的夜空。风越来越大，吹得窗帘不停得翻滚。
沈暮盯着那窗帘许久，终于看不下去把窗户关上了。
他开了空调，将温度定在二十一度。
“哥，睡了吗？”
沈暮在身边摸了摸，没有摸到人，并且也没人回应……一瞬间，他脑子里全是从前斗胆看过的恐怖电影……
什么《午夜凶铃》、《寡妇村》、《贞子》、《魅影》，一股脑全部开始回放。
“哥、哥……”沈暮被自己的想象吓得打颤，他坐起来，向床那边摸，“哥你别吓我啊，你不会是出去了吧？”
黑暗里，江书砚的声音兀自响起：“没啊。”
沈暮又被吓得一抖。
要怪只能怪他丰富的想象力……
“你在哪儿？……噢，这儿呢……”
“怎么了？你不困？”
“我睡不着。我一闭上眼睛就是牛鬼蛇神……早知道不和沈知遥看那些电影了，我一个唯物论者……”
沈暮絮絮叨叨地说着，感觉到身上搭上了空调被，他机灵地向左移动，正巧移到他好大哥的怀里。
“哥，小刘现在在陈锦书家么？”
“在局子。”
“还有五个小时就天亮了……吧。”
“嗯。”
“哥，你明天什么时候去？我也要去，我挺喜欢陈锦书的，她怎么可能……嗷！哥，你说会不会是她男朋友报复她啊？真贱啊，都蹲大牢了还不放过自己女朋友，我看陈锦书就是被pua了！……哥？”
“别瞎想了，明天才有答案。”
“噢，好叭。我睡了。”
江书砚“嗯”了一声，暗地里抱住了沈暮。
从前觉得“死亡”离自己很远很远，可现在，江书砚觉得“死”并不是一个不会到来的东西。
就像小刘发了好多条信息告诉他陈锦书死了，吞了好多安眠药和其他的药弄死了自己。邻居听到叮叮咚咚的动静睡不着，去物业投诉，物业打算劝陈锦书，哪料到一开门，陈锦书就倒在客厅里。
他们报案了。
打了120，结果没用。
人早就没了生命体征。
……
让沈暮不要瞎想，可江书砚自己就忍不住瞎想。他猜测着陈锦书的死因，又想着姜淮之。
到底是为什么呢。
怀里的人呼吸平稳，安然入梦，江书砚放开沈暮，背过身继续思索。
或许抱住沈暮……是因为他想到了那只死鸟。
沈暮也见过，沈暮的朋友也见过。
不是恶作剧吗？
半夜，雨点逐渐变大，风声雨声都像来自原野的野兽怒号着。
夏季的雨，总是来的很突然，去的也很突然。
天亮时，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芳香，混着泥土味，在热浪里扩散。
江书砚很早就出了门，沈暮头脑清醒，紧随其后。
沈知遥后知后觉，揉着眼睛醒来玩手机才知道——
春花娱乐旗下艺人，女演员陈锦书在家自杀。
她虽然不了解明星艺人，但一看是“春花娱乐”眼睛都看直了。
她没有立即告诉慕春花，而是打电话给江书砚，问他是不是在处理。
江书砚三言两语交代了，沈知遥这才安下心来。
种种迹象都在说——陈锦书确实是想不开、思念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