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沈暮想用拳头反驳一下油腻男对他的评价——“够贱”时,一只温暖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直接中断了蠢蠢欲动的好胜情绪。
沈暮有些生气地回头,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坏他沈大爷的好事,刚准备骂几句,一看背后站着一脸漠然的江书砚,盛气凌人的样子立即转换成柔弱小白花,委屈巴巴地望着江书砚,指着油腻男哽咽:“哥,就是他,他骂我——呜呜呜……”
江书砚的到来吸引了不少目光,男男女女都在讨论江书砚的颜值。
江书砚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油腻男,不屑置辩。
“回去吧,到时间了。”
刚刚还有点胆怯的油腻男见江书砚没有咄咄逼人地指着他破口大骂,以为江书砚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便得意地笑起来,抛出了橄榄枝:“又是靓仔哦,这样,哥出四倍价钱!怎么样?”
江书砚挑眉,目光停在油腻男身上若有所思,“你刚刚也对他报价了?”
油腻男得意洋洋地点头。在沈暮身后的那个女孩儿厌恶地嘀咕着:“真下头。”
油腻男扭头,冲那姑娘继续报价:“你,五千,翻一倍也行。”
那姑娘也不是好惹的主,学着沈暮,抬腿就是一脚,“滚蛋!恶不恶心啊!靠,真晦气。姐们,咱们走!”
沈暮挥挥手,暖心一笑:“下次来不会有这种事了!我让老板招一八五腹肌帅哥!常来啊!”说完,扭头看着江书砚,继续添油加醋,“哥,他刚还说五千买我呢,噢,还骂我贱,呜呜呜……我贱吗哥?”
江书砚的目光冷得像一潭死水,上前几步,忽然笑起来,“你是什么人?说来听听。”
油腻男也笑,像是遇到了知音好友:“哥可是老板的表锅!有钱的嘞!你不如考虑考虑,跟着哥吃香喝辣,哥保你荣华富贵。”
江书砚懒得跟这种人扯东扯西,拿出一张卡扔给油腻男,斯斯文文地笑道:“十万,你的路费,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不允许再踏进这家店,以及连锁店。滚吧。”
旁人纷纷表示羡慕。
油腻男还是有点恶心人的实力的。
然而……大家都没想到,油腻男不但没有领情,反而也拿出一张卡甩给江书砚,鄙夷地瞪着江书砚,说:“十万也好意思拿出来?卡里十五万,一晚,不够再加。”
江书砚头一次被陌生人气笑。
他两手插在西裤口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
“他还是我?或者是他们中的人?”江书砚抬眼扫视周围的人,不温不火地问。
看热闹的大伙儿默契地往后退一步。
油腻男开始做选择,仔细思考后,指了指沈暮,嬉皮笑脸地说:“他,细皮嫩肉的……”
听到油腻男给出的答案,江书砚笑了笑,下一秒,直接撂倒油腻男,一脚踩在了他裤裆上:“你也够贱。”
江书砚捡起他扔出的卡,慢条斯理地收起来,然后向吃瓜群众微微点头,声音明朗温柔:“散了吧,不好意思让大家有了不好的体验感。”
说完,拽着微醺的沈暮离开了。
调酒师看得发愣,他所认识的沈大少爷居然还有乖乖听话的时候。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沈暮的时候。那个男的还在店里呢。
低调的轿车驶出喧闹的市中心,向城市边缘奔去。
车内,沈暮坐在副驾闭目养神。
江书砚开着车,没有说话。
只是想起沈暮的那些话,他就觉得烦躁。
「他说我够贱。」「哥,我贱吗?」
江书砚认为,“贱”这个字不足以概括沈暮。
半晌,沈暮装高冷失败,他看着前路,漫不经心地说:“哥,何初年居然学习去了。”
江书砚虽然不想理会沈暮,总觉得沈暮像个没长大的小朋友,但他也不会冷落了沈暮。
“你也可以学习。”
“唔……我可不像何初年,我看书就困。”
“何初年……是那家酒吧的老板?你好像讲过他。”
江书砚回忆了一下,之前沈暮跟他聊天的时候讲到过何初年这个人。
也知道了沈暮为什么常常跑去那家酒吧。
因为沈暮想给酒吧增点人气,让何初年多赚点钱。
仅此而已。
“对啊,他老厉害了,一个人北漂过来,白手起家。”
“你还有这样的朋友……”江书砚顿了顿,突然发现自己的表达不太友好,索性将错就错,直接讲了真话,“我还以为你的朋友跟你一样,无所事事。”
“哥,这是什么话!”沈暮伸手,摸上江书砚的腿,“嘿,哥,你说实话,听到那男的说要买我是不是很生气?”
“……”江书砚沉默。
说不生气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