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许依诺矢口否认,“我本来想发给我哥的,不小心发错了!”
胡杨就知道她会这么说,笑呵呵道:“可我问过你哥了,你之后并没有给他发过类似的消息,怎么着,不仅发错了,还将错就错了呗?”
“我……”
许依诺噎了下。
这句“将错就错”说得她无地自容,她好想逃避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可惜身处这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狭小空间,她无处可逃,只能装模作样地喝水,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胡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她飘忽不定四处躲闪的目光,看她手脚无处安放的局促模样,看她白净的脸上慢慢飞上两抹浅浅的红霞,看她仰起头喝水露出的纤细修长的颈线。
真可爱呢。
害羞的甜妹,可爱加倍。
他冷不丁地说:“我很高兴。”
“什么?”
没头没脑的突然来这么一句,许依诺不理解。
胡杨注视着她疑惑的眼睛,认真地说:“能在高考前给你加油,我很高兴。”
话音落下,这一个瞬间,仿佛静止,空气也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到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快要失控的心跳。
许依诺深深呼吸,然后拖着长长的尾音,故作淡定地“嗯”了声。
一边“嗯”一边扭过头去,望向窗外。
摩天轮缓缓爬升到131.4米的最高点,从这里俯瞰谷内熙攘的渺小的人群,颇有种远离尘嚣的出世之感,远处青山环绕,而在山的怀抱中,澄澈如镜的南湖一碧万顷,共长天一色。
绝佳的视野,绝美的风景。
但此时此刻,全江南最美的风景,却不在看风景的人的眼里,而在她嘴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甜蜜的弧度中。
许依诺偷偷地笑着。
可惜在这个由四面反光玻璃组成的狭小空间里,不存在“偷偷”这个概念,任何细微的举动都无所遁形。
胡杨将她绝美的侧脸和笑颜尽收眼底,心就像远处的南湖那般澄澈、平静。在这一刻,他对她的喜欢不带有任何占有的欲望,就只是,单纯的对美好的向往与憧憬。
许依诺望着窗外感慨:“好美啊!”
“是啊,好美啊。”
胡杨也说。
他忽然想,如果未来的某一天,他和许同学真的在一起了,那他一定要带她再来坐一次摩天轮,他要在摩天轮爬升到131.4米的最高点时,在山与水,在天与地的见证下,吻她。
当然,那可能是几年以后的事了。
现在嘛,他不急。
一辈子的事,急什么呢?
俗话说,饭要一口一口吃,女孩要一步一步追。
今天已经朝她走了很多步了,再往前追,她可能就要往后退了。
所以胡杨很适时地停下了脚步,岔开话题说:“还回常沙吗?还是说,这个假期就在江南了?”
许依诺收回眺望的目光,见他正经起来了,她也就没那么局促,认真地回答:“回啊,端午过后就回去,下周一出高考成绩,之后还得回学校领毕业证,吃散伙饭什么的,挺多事呢。”
“那暑假呢?有什么安排吗?”
“七月初填志愿,填完志愿我就要去看望我妈,大概八月中下旬回来,之后就该去学校报道了。你呢?”
“我吗?”
胡杨挠了挠头,他原本打算厚着脸皮去常沙找温良,既然许同学不会留在常沙,那就没必要去了。
“还没想好呢。大概会宅在家里做视频吧?”
他只能这么说。
许依诺顺着他话说:“我也挺想做视频的,就是不知道做什么内容比较好。我本来想上传一些戏曲演出的片段,但又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太爱看。”
这是新手常见的问题,胡杨当初入行的时候,由于播放量惨淡,也很是迷茫和自我怀疑了一段时间。
任何行业都是如此,找准方向并不容易,除非有人为你引路。
而胡杨,他很乐意成为许同学的引路人。
“你的想法是对的,视频是给大众看的,如果你想获得更多的关注,就不要做那种小众的欣赏门槛特别高的内容。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想做传统文化这方面的吧?”
“嗯嗯。”许依诺点头如小鸡啄米。
胡杨笑道:“传统文化是一个很大的概念,戏曲呢,本身过于硬核了,但它包含了许多传统文化的元素,你可以把这些元素拆开来。我举两个例子。
一个是戏腔。《赤伶》的播放量很不错,评价也很高,说明听众能够接受这种风格。你学过流行音乐,能唱会写,我觉得不妨尝试多创作这种风格的音乐,你会慢慢积累起一批铁粉的。
另一个是服饰。传统服饰,尤其是汉服,虽然现在没有up主做这个,但我个人非常看好,我认为,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喜欢汉服。你要是有兴趣,不妨钻研一下。”
有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此时此刻的许依诺,就有这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由衷赞叹:“你好厉害啊!”
胡杨谦虚一句:“没什么厉害的,经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