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说他过度保护也好杞人忧天也罢,每当言抱月脱离他身边独自一人,范绵就会忧心忡忡,想着如果没有自己“范小少爷”身份的保护,少年会不会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受欺负。
毕竟,言抱月作为暗黑报社小说的男主,在他眼里就是霉神附体,喝凉水都塞牙,拥有出门百分百必卷入麻烦事的技能。
之前范绵和他猜拳玩,言抱月十次里有八次都能输,剩下两次范绵出慢动作给他放了水,可见一斑。
他眼睛上下检查言抱月,看不出身上有什么异样,稍微放了点心。犹豫了下,还是旁敲侧击地问:
“那下午你,玩的开心吗?”
没有遇见那种什么男主必备剧情,比如被长辈刁难啦、被人说闲话看不起啦、被恶毒炮灰陷害或者被堵住打一顿啦……之类的事吧。
“唔。”
范绵看见眼前少年手托着下巴,思索了几秒。
然后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还好。挺开心的。”
那就好。范绵长舒一口气,看言抱月轻松的表情,应该没有为了安慰他说谎。
门再次被推开,两人看过去,是范思齐和钟晴。他们接过佣人的活把范绵的宝宝餐拿了上来,两人忙里偷闲,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被叫走,快速地凑过来看幼崽的情况。
范绵活力满满地冲他们打招呼,见状两人也放下心,钟晴坐下来一勺一勺给范绵喂饭。
她语调依旧低迷: “对不起,宝宝。都是爸爸妈妈的错,不该带你出门的。”
范思齐也在她旁边露出愧疚的表情: “宝宝,爸爸错了。”
范绵咽下最后一口蔬菜粥,幼崽并没有对爸爸妈妈的抱歉作出什么原谅或生气的回应。
藕节似的双臂一边一个拍在范思齐和钟晴身上,幼崽笑得黏黏糊糊:
“上午我说对不起。妈妈说,大家都没错。”
他顺势滚到钟晴怀里:
“我想出门的。所以大家都没错啦。”
钟晴作为母亲的本能令他下意识紧紧怀抱幼崽。她无言片刻,垂下头用脸颊磨蹭宝宝柔软的发丝。
“我们宝宝是不是小天使转世到我们家的呀?怎么、怎么是这么好的孩子呢。”
她将满目的泪水悉数憋回心里,再抬眼时,依旧是成熟明媚的钟夫人。范思齐从她怀里抱过范绵,也捏了捏幼崽的小脸蛋。
“中午吃饭时,你抱月哥哥表现得可好了。”他贴心地转移话题,夸奖范绵最在意的言抱月, “不愧是绵绵的好哥哥。”
范思齐看向坐在床边的言抱月,眼里流露欣赏。
“那当然啦。抱月是最厉害的。”
言抱月又听见了这句话。在范绵眼里,他是这个世界最无所不能的人,所向披靡。
已经听见无数遍“厉害”两个字的言抱月,至今却仍不求甚解。
为什么呢?他好像对他有无穷无尽的信任。在幼崽的口中,他永远是那个“因为是抱月,所以能做到”、“因为是抱月,所以一定没问题”的强者。
并不是因为他聪明,因为他努力,而是“因为是言抱月”。
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却唯独,永远都不想失去这份信任。
所以他永远会拼尽全力,做到最好。
这之后,钟晴和范思齐又讲起下午老宅里发生的各种趣事。各种七大姑八大姨的明争暗斗被夫妇俩删去少儿不宜的部分,简化为搞笑段子,听得范绵不亦乐乎。
说着说着,话题偏向了另一方向。
范思齐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钟晴说:
“对了,你去厨房拿宝宝的晚饭时,我不是在外面等你嘛。管家来找我,告诉我一件特别奇怪的事。”
钟晴正逗宝宝玩,闻言好奇地问:”什么事?”
“说是知书和其他几个男孩起了冲突,在后院打了一架。知书都被打破相了。”
钟晴震惊: “谁敢打知书?那可是大哥的儿子,他们哪来的胆子。”
范绵知道知书是他的堂哥,内心也一震,谁敢打他啊?还是这么重要的日子,明目张胆的。
他看到言抱月也挑了挑眉,面露诧异。
“我也纳闷,据说知书伤得还挺重,一直起不来,要用担架抬。”
“这……我看那孩子挺乖的啊,做了什么才能让旁系的孩子都受不了,拳脚相向的。”
范思齐无奈地摇头: “不知道。我当时急着和你去看宝宝,就拜托管家把这事交给大哥处理了。反正是他的孩子,让他处理完把结果报知给我就好。”
一家三口吃瓜的心蠢蠢欲动,钟晴饶有兴趣地说与范思齐: “那等结果出来了,记得也给我说说。”
“今天还是除夕呢,这年过得,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