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璮对于赵泰的这个提议,确实比较动心,他损失几万人后,并不想再打仗,只想恢复实力。
不过,赵泰是他的敌人,这件事情他肯定得好好考虑,以免中了赵泰的奸计。
李璮注视着李钟权,“你在赵泰那里,他给你什么官职?”
李钟权道:“大帅,只是原职录用,还是做千户。”
李璮眼睛眯起,捋了捋胡须,“钟权,本帅以前对你还不错吧。你在海州没少捞钱,本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帅对我恩重如山!”李钟权连忙道。
一旁杨友看李钟权的表现,心头一凛,“这厮不会要背叛赵相公吧?”
李璮满意颔首,“你起来吧!”
“谢大帅!”李钟权站起身来。
李璮注视他,“我问你,你可愿意继续为我效力。”
李钟权抬头看了李璮一眼,“大帅的意思是?”
李钟权的家眷,有不少都在东海岛,如果李璮让他留下来,他内心会有些犹豫。
“本帅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给我留在赵泰身边,帮本帅传递金贼的信息就成。”李璮露出冷笑,“如今天下大势在蒙古,金国迟早灭亡,你不会想同金国一起覆灭吧?”
听说是想让他做间谍,李钟权并没有过多的犹豫,他本来就是被俘而降,不算真心投靠。
在投降后,他被赵泰没收财产和军权,让他心中不满,而且金国没有摆脱灭亡的危机,是艘破船,赵泰也没表现出太强的实力,聪明人自然要为自己考虑。
李钟权当即又再次下拜,“承蒙大帅不弃,卑职愿意为大帅效力。”
一旁杨友深吸一口气,有些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向李钟权表露身份。
同时他也佩服赵相公的远见,这李钟权两面三刀,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赵相公对此早有防备。
李璮哈哈一笑,然后沉声问道:“我问你,赵泰是真心实意,想同我私下议和吗?”
李钟权想了想,“这点卑职也不太清楚,不过他刚到东海岛,便让臣带着物资,去与海州驻军做起了生意。”
李璮眉头一挑,“海州守军买赵泰东西呢?”
见李钟权点了点头,李璮不禁大怒,“他奶奶个熊,他们真是虎啊!防御如此松懈,怎么防备金贼!”
李璮对于手下军队居然同金军做交易,感到不满,不过随即他又问道:“赵泰都卖什么东西!”
李钟现权道:“都是些生活用品,盐、茶叶、铁器、瓷器、布匹、粮食都有。”
李璮听后,眼前不禁一亮,沉吟道:“这个赵泰真是大胆,铁器他都敢卖!”
杨友道:“大帅!我们损失四万人马,蒙古人又把山东西路多个州县,划给了张柔。现在我们就控制山东东路几个州,不仅难以恢复实力,就是军饷和抚恤都发不出来。如果赵泰愿意出售给我们物资,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啊!”
李璮沉吟起来,现在南北贸易不通,蒙古这边对茶叶、铁器、瓷器、布匹都有很大的需求。
如果他能从赵泰那里买到,那么转手卖给河北的其他军阀,以及蒙古人,肯定能够大赚一笔。
届时,他就能通过中转贸易,迅速恢复实力。
想到这里,李璮有些动心,他注视着李钟权,决定先与赵泰做次生意试试,若是赵泰的心思与他一样,那他可以考虑,同赵泰签订秘密条约,一起发战争财。
“钟权,你回去告诉赵泰,他若是愿意卖给我一批物资,我可以考虑密约的事情!”李璮眼珠转动,捋了捋胡须,不知道憋了什么坏注意。
……
此时在广阔的大海上,赵泰跟着捕鲸船,在海面上航行。
船队已经远远离开了海岸线,可是却依旧没有发现鲸鱼的踪迹。
眼看着船上的食物和淡水不多,郑映波只能垂头丧气地向赵泰请示返航。
赵泰宽慰几句,没发现鲸鱼也没办法,便让他们回东海岛。
是夜,船队在海面上航行,赵泰刚要睡下,外面却忽然传来一声带有远古气息的鸣叫,紧接着便是有什么东西,跃出水面,然后重重砸下的巨响。
“有情况!”
甲板上一阵哗啦啦的乱响,躺在上面的水手和渔民,全部都站了起来。
这时郑映波走到船舷边,眯着眼睛望去,远处的海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忽然,那巨物再次冲出水面,发出一声鸣叫,船上的水手和渔民,都被深深震撼,郑映波却大喜过望,“是鲸鱼!”
这时赵泰也从船舱中出来,正好鲸鱼砸在水面,激起无数水花,将船上众人的衣服都打湿了。
赵泰眉头一挑,满脸兴奋,“是鲸鱼,跟上他!”
郑映波反应过来,连忙上了舵楼,亲自掌舵,一边推动舵杆,一边指挥水手调整风帆。
众人一阵忙碌,让海船同鲸鱼平行向前,追逐鲸鱼航行。
赵泰站在甲板上,半夜未睡,黎明时分才坐在舵楼上打了个盹。
这时,海面上太阳升起,甲板上的水手,从左舷跑到右舷,又跑到船头,却发现海上一片平静,早已不见鲸鱼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