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红尘客栈,还是那个狍子精小二上来招呼的望幽。
这次小二要比上次热情的多,没等望幽开口就急忙道,
“南越来的贵客是吧,您二位稍坐,我这就去找老板娘。”
说罢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望幽被逗笑,嘀咕道,“傻狍子还挺可爱的。”
重夜闻言皱眉,一脸不解,
“你喜欢那种东西?”
望幽笑着反问,“你不觉得他们傻愣愣的样子挺好玩的吗?”
那种大脑发育不全又爱凑热闹的蠢笨动物?
重夜对她的审美沉默以对。
又是一阵香风飘过,燕晚媚若无骨地攀上了望幽肩膀。
“小望幽,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个……”
话没说完,就被望幽咳嗽声打断。
“那个我介绍一下。”
望幽将燕晚从肩膀上扒拉下来,一本正经道,
“这是我朋友重夜,这位是燕晚,这家客栈的老板娘。”
燕晚笑的妖娆,一双狐狸眼闪着精光,毫不避讳地将重夜从头到脚一顿打量。
重夜倒是泰然自若,只淡淡冲她点了下头。
燕晚打量完重夜,又回头打趣地看着望幽,见她略带窘迫的神情,顿时一脸了然。
她转过身背着重夜,笑着给望幽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极品。”
望幽抿唇嗔视燕晚,换来她一连串清脆的笑声。
“好了,既然是小望幽的朋友,自是我燕七娘的朋友。这位兄弟不必拘谨,在我这客栈中只管吃好喝好。”
说着燕晚便招呼小二又上了一桌酒菜。
给重夜和望幽分别满上一碗红尘醉,燕晚笑着对重夜道,
“望幽人不错吧?能和她成为朋友,算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你小子别不知好歹。
燕晚笑面如花,眼里却是另一个意思。
重夜点头,简单回道,
“她很好。”
顿了一下,他眼神微闪,接着说,
“我知道。”
燕晚笑意更深,伸手拍了拍身边望幽的头,
“是特别好。”
望幽无奈看着桌上两人你来我往,丝毫没注意二人言外之意。
只在心里暗想,亏得她脸皮厚,不然这么当面夸人,换个人该有点不好意思了。
重夜话依旧不多,但并不妨碍社交能人燕晚跟他推杯换盏,加上望幽一旁闲话旧事,桌上的气氛竟也奇异地和谐。
酒至正酣,大堂里的说书先生也拍响了醒木。
“今日我就给大伙儿来说说,那合欢宗弟子燕晚和坤宗恒光真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台下一片鼓掌和喝彩,显然期待至极。
望幽却被这两名号给惊的一激灵,起身就想去阻止那说书先生。
燕晚却是拉住了她,轻飘飘道,“无妨,随他去。”
望幽惊讶道,“晚姐?”
燕晚摇头,“他们只知红尘客栈的老板娘姓燕行七,所以都称我燕七娘,倒是不知我真名。今日也是赶了巧,故事竟说到我身上了。”
她端着酒碗回望鼓掌期待的人群,淡淡一笑,
“我红尘客栈卖的不就是个故事,谁的故事不是故事?能赚钱就行。”
说书先生还在继续。
“大伙都知道,合欢宗是我们西陵的修真门派,宗内不论男女,皆修炼魅功,惯以双修之法来精进修为。”
“这在我们西陵自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放在清心寡欲的北渊坤宗,那简直是大逆不道,世风日下!”
“就这样两个修行之法和宗门教诲截然相反的门派弟子,居然出乎意料的相爱了……”
十年前,燕晚初至北渊,结识了年少洒脱的望幽,也遇到了此生最痛。
初遇恒光,她便觉得这人不枉其名,当真如烈日般耀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夺目的正道之光。
燕晚性子顽劣,遇见这么个看的顺眼的道士,肯定要上去勾搭一番的。
恒光自是不搭理燕晚,可居然也没表现出特别抗拒和厌恶。
燕晚越挫越勇,誓要摘下恒光这朵高岭之花。
合欢宗弟子向来游走在真情假爱中,说是多情却也最是无情。
可二人相处日久,燕晚竟渐渐动了真感情。
而恒光也并非全然没有回应。
他会在她遇到危险之时舍命相救,会在她伤心时温柔拂去她的眼泪,会在她沮丧之时给她放漫天的烟花逗她开心。
他从没说过喜欢,但她却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心里有她。
二人携手走过春华秋实,共同游历了山川江河。
可这次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