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本就是心直口快之人,没道理到了六皇子面前就故作扭捏不是吗?”
于欣柔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笑着看向齐秉信,轻声开口问道,“而且,民女喜好音律,自古以来知音难觅,如今好不容易碰到六皇子,又怎么舍得藏着掖着,到时候万一六皇子恼了民女,那民女岂不是亏大发了?”
这边话音一落,于欣柔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好像刚刚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一般。
“民女口无遮拦了些,六皇子可千万别跟民女计较啊!”
“于欣柔。”
如果先前齐秉信只是觉得于欣柔在音律上颇有造诣,如今便是对她这个人有了兴趣,以至于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这么巧合的一举一动好像都让他格外喜欢?
身在皇家,若是说齐秉信半点脑子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
可现如今这么一个娇俏少女跟自己如此契合,实在是很难不动心。
更何况,这姑娘容貌也属上乘,他又怎么可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六皇子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民女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着自己的名字从齐秉信的口中说了出来,于欣柔便知道此事已经成了大半,当下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齐秉信,好似十分好奇地问道,“六皇子是从燕地回来的吗?那里风景如何?可有京城这般繁华?”
“你倒是第一个觉得燕地繁华的人。”齐秉信一边斟茶一边说道,“不过,在本皇子面前,你也是第一个不会给本皇子斟茶的人。”
以往碰到那些女子,有这样的机会巴不得在他面前表现自己贤良淑德。
可面前这位不但不替自己斟茶,反而自然地将他的茶盏端过去品起茶来,好像完全不在意他的看法。
“我与六皇子乃是知己相交,六皇子又何必这般拘于礼数?”于欣柔端着茶盏,笑眯眯地说道,“若是六皇子恼了民女,那说不得要把民女给打杀了,民女还真是怕极了,所以六皇子莫要吓唬民女好不好嘛?”
见齐秉信并不愿多提燕地之事,于欣柔立刻便转移了话题。
“我倒是没瞧出你有几分害怕。”齐秉信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腿上,微微扬眉问道,“方才见你走路不是很利索,是自幼有疾?”
若是身有疾,只怕想要留在身边还要费些功夫了。
听到齐秉信的话,于欣柔心下冷了几分,但是面上却眨眼间便带了几分凄然。
“不过是些外伤,养养总归会好的。”于欣柔的情绪好似低落了几分,垂下眉眼说道,“别说这条腿,便是肋骨也断了的,只是民女想见见六皇子这音律大家,所以才求着姑父瞒着姑母带我过来的,六皇子莫不是因此便嫌弃民女吗?”
于欣柔本来还是硬撑着,想着好歹撑过跟齐秉信见面,倒是没想到被他看了出来,如此一来倒不如将计就计。
男人的疼惜,总来得莫名其妙,但是利用好了,也未必不是一把好刀。
“既受了伤,那怎么还喝茶?”齐秉信见方才热情洋溢的姑娘,如今因着自己几句话便颓然了几分,登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伸出手拿过她的茶盏,又起身说道,“且先回去养伤,我改日再来听你弹琴。”
“好。”
于欣柔爽快地答应了,见齐秉信起身,眸光微闪,只是刚站起身却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倏然变得煞白。
不得不说,于欣柔这招以退为进还是很有效果的。
“怎么了?”
齐秉信果然有些紧张,连忙上前扶住了她,蹙眉开口。
“是牵动了伤口吗?”
这边说着话,齐秉信的目光已然落到了于欣柔露出的手臂上,那青紫的痕迹映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让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下将她的衣袖扯了上去。
眼见着那些分明是被打出来的痕迹,齐秉信顿时沉了脸。
“谁打的?”
……
宋若昭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看着许珊瑚。
而许清清在听到许珊瑚这番话,忍不住气血翻涌,刚要出声反驳,却被秋姑姑给按住了。
她下意识地想要斥责,却被靳离轻飘飘的一眼惊得瞬间失去了言语。
不知道为何,许清清觉得若是她若是不听靳离的,那下一刻他就能把自己的脑袋给拧下来……
而许珊瑚本来还等着许清清反驳她,结果自己这话说完,竟然没得到半分回应,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就直接撞进了宋若昭冷意十足的眸子里,吓得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又不着痕迹地往齐秉远的身后藏了藏。
她总感觉,在宋若昭那双漠然的眸子里,她所有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宋将军,不过是两个小姑娘之间闹了点小别扭,你有必要这么吓唬旁人么?”
齐秉远见许珊瑚被吓成这般模样,忍不住出声维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