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瑜。”
傅裴玄淡淡吐出两个字,林妙妙一怔,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开始涌向大脑。
尽管早已有所猜测,但当有证据摆在眼前时,林妙妙还是忍不住眼眶微红,为了掩饰这异样,她猛地低下了头。
傅裴玄没得到回应,他抬了抬眸子,有些不耐道:“不是你想要以表字相称吗?怎么我说了你又不应?”
他没察觉,他现在的语气,比起两人初相遇时,可要亲近了不少。
林妙妙平复好了情绪,微微笑道:“朝瑜,你叫我枝意即可,枝头的枝,意会的意。”
这恐怕永远见不得光的名字,也让一个人能记住它吧。
傅裴玄没有多问,他点了点头,道:“只是交换一个表字,并不能代表什么,今后依旧你是你,我是我。”
纵使心中亲近了几分,但两人的关系依旧隔着一层,林妙妙表示理解。
“朝瑜,我没有朋友,你若愿意,便是第一个了。”
傅裴玄没有应声,他轻笑了一声,眸中闪过一抹兴味。
他浑身的肃杀之气从未遮掩过,所以即便是笑起来时,也让人感受不到什么亲近的意思,反而令人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我事事都争第一,但这种事的第一,倒是新鲜。”
“那你......”
林妙妙的问题还没有问完,树林中的另一边,便响起了剧烈的打斗声。
牧弘泽的眼神微动,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人行动了。
没有释放信号烟火,说明自己埋伏在丛林中的人已经够用了。
看来,那女人并没有骗自己,庆隆帝的护卫已经被自己替换了,纵使有几个忠心的死士去守护庆隆帝的安全,也是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多久了。
林妙妙神色慌乱起来,“这,难道是有刺客?”
说着,林妙妙立刻快马加鞭朝着打斗声出现的方向跑去。
傅裴玄也由着她,他慢悠悠地跟在林妙妙身后,神情不变。
不仅是林妙妙听到动静赶了过去,林回和林云初也一样,他们三人碰了面,往日如仇敌般针锋相对的三人都没说话,默契地朝出事的方向跑了过去。
等三人赶到之时,事发地已是一片混乱,侍卫的尸体,遍地的血迹,散乱的枝条落叶,一切都寓意着不祥。
林妙妙面色严肃,她下了马,查看起地上的尸体。
林回和林云初见状,这才如梦初醒,也跟着林妙妙的动作查看了起来。
“父、父皇!”
林回先翻到了庆隆帝的尸体,他怔了怔,直接痛呼出声。
林云初听了,立刻连滚带爬跑过来证实,只见那容貌熟悉得很,的确是庆隆帝无疑。
他先是一僵,随后便起了些别的心思。
不管庆隆帝是被谁所杀,这都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他只要把罪责往林回身上一推,到时林妙妙不足为惧,唯一的对手也下了诏狱,谁又能跟他抢那个位子呢。
总归他的人都在京城,这一点,林回可比不过他。
几人正心绪翻涌之时,其他侍卫也都一一赶到了,林云初立刻站起身道:“林回,我之前虽知道你狼子野心,却从来没想过你会做这样的事情!父皇对你多好啊,你居然也下得了手!”
林回一愣,他当即怒骂道:“林云初,你敢这样陷害我?我看今日之事,恐怕都是你一人所为!”
林妙妙冷眼旁观,她默默地退到一处,眼看着两人争辩。
庆隆帝的这两个儿子,倒是都很像他。
一样的胸无沟壑,一样的愚不可及。
傅裴玄一到,便看到了这出大戏,他玩味地看着两人,抱着手臂没有发表看法。
林云初先看见了傅裴玄,他顾不得其他,立刻跑到傅裴玄跟前,连仪态都不要了,只道:“傅将军,你可算来了,你不知道......呃!”
林云初的话还未说完,他便忽觉胸口一痛,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刺穿了他的**,直取心脏。
林云初怔怔地低下头,只见傅裴玄手持长剑,将之一寸寸地插入林云初的心脏。
死到临头,林云初才想明白了这一切。
什么样的刺客才能做得到这一步,可以将人手毫无动静地安排在围猎场地周围。
从始至终就没什么刺客,有的只是一个功高震主,心存反心的将军。
林云初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声响震醒了他的兄弟。
“啊啊!”
林回大叫了一声,他腿上发软,坐倒在了地上。
傅裴玄提着剑,一身肃杀之气站在人前,那双冰冷嗜血的眸子幽深莫测。
他弯了弯唇,道:“大皇子居心叵测,买凶杀害亲生父亲。臣救驾来迟,未能及时阻止他的狼子野心。如今将大皇子就地格杀,以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