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诱?”林妙妙的眉头蹙了起来,“我不会。”
青衫没觉得她能会,林妙妙的性子比他还像男人,裴泽尘要是能被她色诱到,那也是真的饿了。
“门主给的时间不多,如果没拿到费朔的命,那就只能用我们的命去抵。”
林妙妙眸色微闪,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手中银针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费府。
“......阁下,现在情况就是,如果我不死,幕后之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费朔有些忧愁,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挡了旁人晋升的路,可到了现在,他才发觉,一切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他已经到了京城,可危机却还没有断绝,可见此人不是为了官职,费朔自认清廉,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怎么就惹得此人非要他的性命不可?
裴泽尘沉吟了片刻,道:“在下毕竟是名门子弟,下山是为了闯荡江湖,磨练自己的。怎么好一直困在一隅......”
“在下已然升官,颇有些家底,银两方面不是问题。”
裴泽尘顿了顿,又道:“这倒也不是钱的问题。”
费朔微微一笑,“两千两,是我的一点心意。”
裴泽尘沉默了下,抱拳道:“......但话又说回来了,到底是一条人命,裴某义不容辞。”
“如此,便多谢裴少侠了。”
一连几日,都平静无波,连费朔都有些懈怠了,他不免疑虑,难道杀手已经放弃了?
裴泽尘倒是一如既往,他在费府蹭吃蹭喝,晨起习武弄剑,日子过得比谁都潇洒。
总归他知道,这些杀手都有一个固定的完成任务期限,急也没用,要等他们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才是。
果然,没几天,费朔的娘亲就出了问题,一直在病榻上昏迷不醒,当朝天子推崇孝道,而费朔也是孝子,见此情境更是心急如焚,召集了许多天下名医,只求能取得一个让娘亲痊愈的法子。
裴泽尘看着一个个大夫鱼贯而入,他倚靠在树旁,口中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含糊不清地说道:“费大人,你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一旦入府的大夫多了,就再难保证他们的身份了。”
费朔何尝不知,但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得道:“医馆中的医者都不靠谱,如果不在江湖中找些有名的医者来,我娘又该怎么办呢?裴少侠放心,在下邀请的都是江湖中有些声望的大夫,又找了不少护卫,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
“何况......我知裴少侠武艺高强,这些事想必难不倒你。”
裴泽尘轻啧了一声,他也懒得管费朔,总归他火眼金睛,纵使混进来了几个杂碎,他也有把握处理掉。
他轻瞥了一下新来的医者,他们大多步履匆匆,身上衣物略显破旧,直到一个清丽的身影缓缓走过来,这才让人眼前一亮。
来人一身素绿,她缓缓走过来,身姿曼妙,步伐轻盈,仿佛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一般。
女人面容清丽,眉如墨描,她淡淡瞥过来的一个眼神,都如此得令人心折。
裴泽尘口中叼着的草不晃了,他眼眸微眯,忽地走到了林妙妙身旁。
“姑娘,在下也是来费府问诊的医者,孤身一人前来不免心中慌乱,不如我们二人搭个伴,有什么消息也好互相通知一二。”
在林妙妙身后不远的瘦弱老者正是青衫扮成的医者,他看着林妙妙被纠缠,在心底嗤笑了一声。
这女人身完成任务就是费些功夫,难怪她排在自己后面。
如是想着,青衫没再停留,而是先一步走入了费府。
林妙妙微微一笑,她很是和气道:“相逢即是缘分,既如此,我们便一起走吧。”
“在下陈泽培,敢问姑娘芳名。”
裴泽尘一直笑脸相迎,人长得又俊俏,看着没什么威胁,实则口中没有一句实话,林妙妙若不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恐怕也要被他骗得团团转了。
陈泽培......倒过来念,不就是裴泽尘吗?
“芷兰,陈公子,他们都已进去了,我们也走吧。”
裴泽尘的话头一住,他自是听出了林妙妙口中的催促之意,他把手往前一伸,让出了路。
“请。”
一小队人马尽数入了费府,费朔是帝王新宠,家底颇丰,众医者纷纷摩拳擦掌,都想使出浑身本领,让费朔刮目相看。
费朔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对众医者拱了拱手。
“诸位来此,必定是知道了要来做什么。我不再过多赘述,在下的娘亲病入膏肓,却不知病因,如今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只要有人能成功治好家母,金钱不是问题,且在下会推举各位入宫,届时若是成了御医,那所侍奉的便全是贵人了。”
其中的好处,不用费朔多言,那些医者的目光皆是热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