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辞结束,秦老爷子下台,突然朝着林觅走过来,众人的目光都看过来。
毕竟林觅这个秦家媳妇,既不从属上流社会,背后也没有什么家族势力,从出现在京市开始,一直到现在,存在感就太弱了,很多人在背后都说她是爬上枝头的鸡。
林觅对那些传言有所耳闻,但从没往心里去,此刻看着秦老爷子走过来,她面带微笑,得体庄重,叫了一声,“爷爷。”
秦老爷子停在她面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沉沉的,“嗯。”
他脸上的皮肉因为上了年纪的原因,松弛又下垂,使得两边的嘴角都弯下去,时时刻刻都像是表达不满一样。
众人看到秦老爷子当众这么对待孙媳妇,对林觅的鄙夷又加深了一些。
尤其是不远处的苏清清,见状不屑的轻哼一声,刚才秦爷爷跟她说话的时候可是笑吟吟的,没有一点大家长的威压。
秦家跟苏家是世交,原本就有联姻的,关系一直很近。要不是苏白婉那傻逼把自己玩废了,现在两家就该亲上加亲了。
秦家就只有秦砚这一个意外,大大拖住了父亲的事业发展。父亲还没放弃跟秦家联姻的事,现在苏家能指望上的就只有她了,要是她能帮父亲把秦砚拿下,父亲一定会更重视她的。
区区一个林觅,她还不放在眼里。
所有人都在等着秦老爷子对林觅发难,让林觅下不来台当众出丑。
林觅却是不卑不亢,不急不躁,依旧淡淡的笑着,脸上的表情完美无缺,“爷爷,您找我有事?”
秦老爷子混浊的眼睛鹰隼一般看着她,冷厉而深沉,半晌说,“你跟阿砚结婚半年,已经五个月没回家了,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林觅一顿,随即不慌不忙的一笑,正要开口应对,身后突然响起秦砚的声音,“爷爷,这事您应该问我,问她,她能说什么。”
林觅回头,就看到秦砚到手插兜,吊儿郎当的走过来,停在她前面半步远的地方,刚好能把她护在身后,又不至于离她太远。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老爷子,一字一句的道,“秦家乌烟瘴气的,我才懒得回来,不是大伯大伯母有事没事的找茬,就是我爸我妈来跟我要钱,要不就是反反复复的试探秦家的继承权,谁稀罕回来。”
秦老爷子脸色一僵,沉下眼神看着他,“大庭广众的,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秦砚双手一摊,“我说的不对吗?今天这场晚宴,你明明说要给我介绍大客户的,结果我一到,你就追着我问为什么不给秦冰留活路,我连他在哪在干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堵他活路呢?还是说,爷爷知道他在哪?能不能告诉我?我也好帮您报案。”
秦老爷子脸色已经铁青,冷声斥责道,“闭嘴!家里的事也是能拿出来说的?我看你真是越来越胡闹了!”
秦砚耸了耸肩,“我是不知道有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大哥又不是什么违法犯罪分子,怎么就不能说了?”
“你给我住嘴!”秦老爷子怒了,似乎还有些恼羞成怒,狠狠杵了下拐杖,瞪着他,“给我滚!以后秦家的东西没你的份!我也没你这个孙子!”
这话掷地有声,一说出口,众所哗然。
毕竟秦老爷子一向的态度就是,秦砚是秦家资产的继承人!
而现在,老爷子竟然要跟他断绝关系,把他赶出家门?
一时间,众人看着秦砚的眼神都有些同情起来,就为了一个女人,那唾手可得的泼天富贵就没了,值吗?
但也有少数火眼金睛的人,能看出这里面的猫腻。
秦家目前全靠着秦砚才能风光,秦砚的势力可不比秦家差哪里,秦老爷子这是要自掘坟墓啊?
要知道,秦砚离了秦家,还是高高在上的秦总,而秦家要是离了秦砚,那可说不准还能辉煌多久了!
秦老爷子这是老糊涂了?
就算秦老爷子老糊涂,秦砚应该不会糊涂吧,那可是一整个秦家,以他现在的能力,把秦家握在手里,那放眼全京市,都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为了个女人,不至于放弃这唾手可得的权势吧?
可秦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他还真能。
“那就感谢爷爷这几年的栽培吧,”秦砚依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抬手把林觅揽在怀里,看着秦老爷子,“不孝孙子告辞。”
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秦砚带着林觅拂袖而去。
这下,刚才还想看林觅笑话的那些贵女贵妇们都笑不出来了。
毕竟,身处这种高高在上的位置,注定了婚姻对她们而言只是交易。哪个豪门贵女没做过丈夫不顾一切只为自己的美梦?
可美梦注定只能是美梦,她们这一生都得不到。
可被她们瞧不起的林觅,轻轻松松就得到了一个男人全然的袒护和偏爱,而且她的丈夫还那么帅!那么高冷又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