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助理睡着觉被一通电话吵起来,本来有些起床气,在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顿时清醒了,连忙接起来,“秦总?”
秦砚站在走廊里,低声道,“去查一下,六年前在育黄高中,一个叫刘颖的学生,还有她的家庭关系,尤其是她舅舅的职务和平时动向。”
王助理不敢大意,连忙道,“好,我这就安排。”
他的动作也很快,不到两个小时,就把所有的信息查清楚了。
“秦总,接下来怎么做?”
秦砚看着手机上的邮件,过了一会,吩咐道,“举报,能压缩的流程尽量压缩,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结果。”
王助理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对方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秦总亲自过问这种小事。
他恭敬地道,“是!”
……
林觅并不知道,在她睡着的这一夜,小镇上牵扯出来多少陈年旧账。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秦砚就坐在窗边,她愣了下,“你没睡?”
眼底的青黑太明显了。
秦砚随口道,“睡的不太好。”
顿了顿,看她坐起来,又问,“吃完早饭再回村子里看看?”
林觅点点头,“好。”
洗漱完,去办了退房,三人在街边随便吃了点东西。
村子离镇上很远,开车开了两个小时才到。
这个位于山里的小村庄,处处都透着破败感,进村的路上,一个年轻人都没看到,只有几个老人在家门口晒太阳。
很快就到了他们曾经曾经居住过的那个小院子。
破旧的木门,张贴着早已褪了颜色的对联,林觅碰了碰,那对联便碎了。
推门进去,院子不大,依旧是六年前的样子。
林觅本以为这里会杂草丛生,可是奇怪的竟然很整洁。
王助理看了秦砚一眼,大胆的开口,“秦总每年都让我过来打扫两次,有时候不忙,他也会自己来一趟。”
林觅手放在门上,微微一僵。
下意识的去看秦砚,他板着脸,没有一丝表情。
林觅迟疑了一下,说,“没想到你也回来过。”
秦砚看着她,目光深不可测,“所以这边你一次也没来过?”
林觅敛笑,“嗯。”
初到云城那两年,她自顾不暇,也挤不出车费回来看看。后面有能力了,想回来找他,可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她就放弃了。
这个院子对她来说,变成了一个伤心地,她自然不愿意过来。
秦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下,抬腿往里走。
土坯房的外墙皮早就剥落了,王助理麻溜的去开门,林觅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摆设,一时怔愣。
一切都和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这一刻恍惚有种感觉,仿佛什么都没变,只有中间那六年被偷走了。
屋里有两张床,那时候林觅睡在里屋,陈砚睡在外屋,他把厚褥子让给她,自己睡在硬邦邦的床板上。
林觅抬眼看去,他那张硬板床,依旧如六年前一样,只铺了一条床单。
她进去看了一圈,心中百感交集。
秦砚站在门口,看着她讥讽,“你也会难过?”
林觅回过神来,笑笑,“是啊,毕竟当初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
秦砚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移开了视线,摸了下鼻子哼道,“鳄鱼的眼泪。”
就在这时,林觅手机响了起来,是林老师打来的。
林老师很少主动联系她,所以林觅接的很快,“老师,怎么了?”
电话里,林老师的声音有些担忧,“林觅啊,你现在走了吗?能到老师这来一趟吗?”
林觅连忙说,“还没走,您怎么了?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林老师看了看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人,叹了口气,“你先过来,过来再说。”
挂了电话,林觅看向秦砚,“林老师让我过去一趟。”
秦砚点头,“好。”
两个小时后,他们开车到了林老师家,一进门就看到林老师在椅子上坐着,旁边跪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哭的两眼通红。
林老师看到他们,松了口气,连忙站起来,“林觅,陈砚,你们总算来了。”
地上的中年妇女在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明显愣了愣。
林觅没注意她,只顾着问林老师,“您这出什么事了?”
林老师叹了口气,指了指中年妇女,说,“你还认识她吗?”
林觅看过去,女人身材有些胖,脸上已经有了斑点和皱纹,枯黄粗糙的长发杂乱的绑在一起,穿着一件款式老旧的粉红色羽绒服。
她皱了皱眉,试探开口,“刘颖?”
中年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