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皇后身边的嬷嬷喝声道,“哪怕皇后娘娘宽和,也容不得你如此不顾礼教,一而再,再而三地殿前失仪!”
皇后不耐烦道:“掌嘴。”
末了,又摆手道:“出去打,别在殿里吵到人。”
“姑母,我没有说谎!姑母救我!”裴清云高声呼喊着。
可坐在一边的淑妃不为所动。
三皇子现在羽翼未丰,她还不想和皇后直接面对面地硬碰硬。但今日若是真的叫皇后打了裴清云,那打的可是她的脸面。
“不劳皇后娘娘费心教导臣妾的侄女了,臣妾的侄女,臣妾亲自教。”淑妃摆了摆手,身后的嬷嬷上前一巴掌抽在裴清云白净的脸上。
裴清云那张还算不错的脸蛋上,瞬间出现四条红痕,脸颊隆起。
她一声惊呼才喊出来一半,嬷嬷又是一巴掌抽在了她另一边脸上。
身边的裴顺喜瞬间噤声,连哭嗝都不敢打。
裴清云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今日难逃一劫,连姑母都救不了她,只能认命地咬紧牙关,不敢再发出多余的声响。
偌大宫殿内,一时只有皮肉被拍打的声音。
柳颜欢垂着头,听见裴清云时不时发出的痛呼,心里发冷。
权势与地位才是在这个世界上的立足之本,只要自己站得不够高,就会有被人踩在脚下的一日。
“好了。”皇后冷声道,掌嘴的嬷嬷立马撤了下去。
此时的裴清云已经被打得头昏眼花,嘴角都是血。
可在场的人都知道,皇后已经看在淑妃的面上网开一面了。她也不想和淑妃斗个你死我活,然后让别人捡了个便宜。
宫中掌嘴可是有特制的木板行刑的,保管几巴掌下去,能将牙打掉。
现在只是让淑妃身边的嬷嬷动手,扇了几十巴掌也才扇破皮。
她已经让了步,下面就是淑妃让步了。
“现在你来说。”
现在的裴清云哪里还说的出话来,她一口的血腥,动一动嘴,整张脸都跟着疼。流出来的眼泪浸到破皮的地方,好似一点火星子遇到了油,疼得更凶了。
“算了,你来说吧。”皇后见裴清云完全开不了口了,指着裴顺喜道。
裴顺喜忙匍匐在地上,颤颤巍巍道:“回禀皇后娘娘,今日民女与姐姐二人在后花园里赏菊,忽然有个宫女来我们面前,说前面假山那有更多的菊花,都是难得的颜色,让我们姐妹两去观赏。
我们姐妹谨记家中的教诲,自然不敢随意走动。但那宫女游说我们,那的菊花是世上少有的黑菊花。我们姐妹两这才起了好奇心,谁知过去之后就遇上了太子殿下。
殿下见了姐姐后,就主动攀谈,夸赞姐姐生的蕙质兰心,还将腰间玉佩给了姐姐。甚至许诺早日上门提亲。
姐姐......或许是拜倒在太子威仪之下,答应了殿下。”
裴顺喜说到此处的时候,洛氏头昏不已,跪都跪不稳了。
裴清云怎么敢!她身上还有门亲事在呢!
“荒唐!”皇后气得猛拍了一把椅子,太子竟然能看得上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然后呢!”
“太子殿下走后,我们姐妹两便也往回走。然后在假山看见张小姐鬼鬼祟祟地偷看我们。姐姐怕她与殿下的事情被人知道,就上前质问她看到了什么。
谁知道张小姐出言不逊,说姐姐无颜无色,行为粗鄙。姐姐不堪对方的羞辱,与她起了口角。然后张小姐说姐姐身上有婚事,还与太子私相授受,水性杨花,不堪为人。
姐姐气不过,便动了手。拉扯间,不慎扯坏了张小姐的衣裳。真不是姐姐故意要脱张小姐的衣服!”
“你胡说八道!”张可唯身边的小姐妹早忍不住,“可唯为人最是小心谨慎,平日里连伺候的丫鬟都不忍出言训斥,怎么可能会出言羞辱你姐姐!我看你们姐妹两是打定主意要攀高枝,故意栽赃可唯!”
“皇后娘娘明鉴,民女真的不敢说谎!”
双方各执一词,其中的真相除了当事人以外,没人清楚。
张可唯柔弱形象在外,谁都不信她会故意出言羞辱人。且她现在是个受害者。差点被人当众扒了衣裳,与太子的婚事也告吹,是个人都要惋惜大好前程尽失。
而裴家姐妹两个,一个有婚事在身,还敢与外男私定终身。一个脾性难说,但她们都有个爱钻营名声不好的娘。
洛氏当年怎么嫁进将军府的事情,裴常胜看不清,宫里这些女人还看不清吗?
思及此,皇后扫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洛氏,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裴清云,身为裴家嫡女,不守女德,有婚约在身,还敢私会外男,寡廉鲜耻。本宫念在你姑母的脸面上,从宫里拨两个教习嬷嬷给你,好好教导你一番。
裴家二女,身为妹妹非但不劝阻姐姐,还助纣为虐,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