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的腰还很细,几乎一掌就可以包裹住。
而那里现在还一片平坦,即便将近三月了,也没有显怀的迹象。
程宁猜卫宴洲想要男孩,因为她想要。
不是女孩不好。
只是想想,未来若注定要在皇家,生长在这九宫高墙内。
那如果是男孩,会自然生出一副铁骨来。
不像女孩本弱。
大部分的姑娘,都没有机会选择未来的路,要活在禁锢下,一辈子不得快活。
但是卫宴洲说:“都好。”
程宁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为什么?”
“整个晋阳都是朕的,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所有的路朕会铺好,不存在男女抉择。”
他有着睥睨天下的笃定。
很狂,也很有傲气。
程宁想,或许是因为卫宴洲自己抉择过,他经历过不被祝福存在在这个世上。
因此他早早在决定要孩子的时候,就有打算好一切。
她在这时候有点后怕。
如果那一天孩子没有了,那卫宴洲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她能看出来,卫宴洲是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
没有纠结孩子的问题,程宁道:“谢氏,你大动干戈,会有麻烦吗?”
“你现在想起来问,是不是有些晚了?”卫宴洲捏她的下巴:“他们要打你的主意,我不会放任不管。”
所以在临华宫直接杀了谢轻漪,不由分说废了丞相。
前朝会乱成什么样子,程宁已经不想去考虑了。
经过这么多,她能很清楚明白地看到卫宴洲的手段。
或许在百姓嘴里,他依旧不会是个好皇帝。
但他恰恰能掌控这个被世家侵蚀的朝廷,他有他的手段。
而谢家覆灭,是她的目的。
目的达到,其余都不是她要考虑的问题。
有时候也想问问卫宴洲会不会辛苦,他们如果是彻头彻尾的仇人就好了。
走到今天,程宁反而成了最没有立场的那个人。
一旦卫宴洲知道她喝那杯茶是故意,她在主动钻入谢轻漪的圈套。
她将程家看的比他,比孩子要重。
那他们现在粉饰太平的一切就会应声而烈,或许会将他们都变得面目全非。
程宁感觉有点累了,或许是醒来太久,也或许是面对卫宴洲的时候,总是要不自觉地想太多。
卫宴洲看出她的疲惫,将她扶在枕上躺好,盖好了被子:“睡吧。”
外头的雨依旧没停,淅淅沥沥地下。
好似没有尽头。
殿内的动静渐消,廊下值守的下人也隐去了声响,只是院中的荷塘水位高涨。
夜已深。
偏房的门被打开,春华探出头,握着一柄油纸伞出来。
她秉着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个。
关上门撑开伞,沿着偏门出去了。
宫中的宫道繁杂,四通八达,春华一路走时,曾遇到两拨巡夜的侍卫。
有认出她的:“春华姐姐,这是往哪儿去?”
侍卫们只披着蓑衣,雨滴簌簌落在地上,这样的雨夜,执勤也困难。
“我去离月宫里替娘娘取个东西,诸位夜里当差辛苦了。”
临华宫现如今是皇宫最为紧要的,连带着春华也有很多人识。
她走哪里几乎都有人认出来。
于是干脆不怎么遮掩,大大方方地出现。
而离月宫与临华宫素来交好,说是去离月宫,也没有人会起疑。
“春华姐姐才是要当心,这大晚上的还可能打雷,姐姐快去快回。”
侍卫长不敢有阻拦和怠慢。
何况春华是熹妃身边的大宫女,她要去何处,自然是替熹妃娘娘办事。
至于办的是什么事,他们也不敢打听。
春华绕过他们继续往前,目的却不真的是离月宫,而是离月宫与临华宫中间的凤鸾宫。
凤鸾宫本该把守森严,严禁进出。
春华迈步上阶,立刻就被人拦住了,守卫抬刀一挡:“春华姑娘留步,陛下有命,凤鸾宫严禁探视。”
好端端的,春华来凤鸾宫本就不寻常。
何况凤鸾宫为何会被圈禁,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放她进去,岂不是等同于扔进去一枚火雷?
“我奉熹妃娘娘的命前来,”春华急着程宁同她说的话,复述道:“我正大光明来自当不是要杀人,不过娘娘肚子里的龙嗣因谁受的波折,你们该知道吧?”
当然知道。
现在龙嗣就是宫中的重中之重,守卫们怎么会不知道程宁金贵。
但是春华现下的意思,是熹妃娘娘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