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卿重生了。
她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了丫鬟如意眉清目秀的脸。
如意看着她虚弱无力的样子,急得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夫人,你没事吧?”
林婉卿浑身酸痛,感觉快散架了。
她撑着手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未着寸缕,白皙如雪的肌肤上遍布青紫和红痕。
她有一丝的恍惚,隐约记得前世这样激烈的那次,是萧珩外出公干三个月,回到盛都的那晚,那是他们成亲以来分开最久的一次。
他大约是三个月没有碰女人,夜里的每一刻都在驰骋,压着她,翻来覆去的深入。
林婉卿每每回忆起那晚,总觉得他像是一头饿极了的野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他虽不爱她,却从不会在这种事上亏待他自己。
男人爱不爱你,跟睡不睡你,向来是两回事。
如意见她良久不语,忙又说道:“将军进宫去了。”
语气笃定,像是在宽慰她。
上一世,萧珩只要在盛都,林婉卿就无时无刻都在担心他会去见秦筝。
秦筝是他的心尖宠,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林婉卿与萧珩成亲的那晚,挑了她喜帕的不是萧珩,而是秦筝。
秦筝气急败坏的扯掉了她的喜帕,抬手便重重的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歇斯底里地冲她嘶吼:“萧珩最爱的人是我!该跟他成亲的人是我!”
林婉卿不敢反抗,趴在喜床上瑟瑟发抖,呜呜的哭。
彼时新朝推翻旧朝,她爹是旧朝的臣,刚正不阿,忠君爱国,林婉卿又与旧朝三皇子有婚约,林家满门锒铛入狱,只等秋后问斩。
幸得朝中几位旧臣联名上保,新帝敬重她爹的气节和学识,这才饶林家不死。
萧珩是新朝的开国将军,一路跟随新帝南征北战,在一片尸山血海中助新帝登基。
他战功卓著,声望极高,新帝感念他的功绩,封他为从一品骠骑大将军,食邑三千户。却也忌惮他功高震主,所以将林婉卿这个与前朝三皇子有婚约的烫手山芋赐给了他。
萧珩与前朝有了丝缕关系,自此仕途不再清白。
她阻了萧珩的前程,拆散了他和心爱的女人。
林婉卿时常想,萧珩该是恨她的。
所以他才会纵容秦筝一次次的伤害她,甚至杀害了她的孩子,冤死了她的父母。
“以后不必跟我说这些。去给我打热水,我要沐浴。”
林婉卿喉中干涩,嗓音有些沙哑。
如意看她神色有些不对,没敢再说什么,匆匆的出去了。
没多久,如意便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林婉卿坐入浴桶中。
温热的水滑过她羊脂白玉般嫩滑的肌肤,带来阵阵酥麻和放松。
这样真实的触感,让林婉卿彻底感受到自己重生了。
她靠在浴桶上,双目微合,感觉一切恍如隔世。
重活一世,是老天的垂怜,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她要与萧珩和离。
她要保护自己的父母。
她要让秦筝失去一切。
林婉卿静静想着,忽然如意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声音中带着哭腔:“夫人,不好了,如嬷嬷又在打吉祥了。”
林婉卿倏地睁眼,两道细眉轻蹙,说:“更衣。”
如意忙帮她更好衣,带着她往厨房的方向走。
秋风乍起,万物凋零,院中一片萧瑟,一如林婉卿此时的心情,她不由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如嬷嬷是萧珩在军中时副将的母亲,那位副将替萧珩挡过一箭,后战死疆场。
萧珩是个重情义的人,便将他唯一的母亲接到了将军府,好吃好喝的供着,事情想做就做,不想做便罢。
林婉卿赶到的时候,如嬷嬷手上拿着一根藤条,正狠狠地抽打吉祥。
“死丫头!居然敢偷吃!看我不打死你!”
吉祥吓得四处乱窜,哭着喊:“我没有!我没有!”
厨房门口的台阶下站着一个身穿粉色云锦长裙的女子,她本容色娇丽,头上却插满钗环,手上戴满金镯玉镯,让人瞬间觉得俗不可耐。
她口吐秽言:“姨母,打死这个贱蹄子!看她还敢不敢偷吃!”
这个女子是如嬷嬷庶妹的女儿芸娘,是那位副将未过门的表妹。
萧珩差人去接如嬷嬷的时候,如嬷嬷死活要带着她,萧珩便允她住在府里,承诺会给她找门好亲事。
如嬷嬷却不这么想,她现在在将军府享受荣华富贵,全托她那个死去儿子的福。
可毕竟她不是萧珩的生母,万一哪天萧珩翻脸不认人,把她赶出去怎么办?
她便一直想着把芸娘送给萧珩做侍妾,这样多少沾点亲,也不必担心会被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