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想着天亮之后就找人过来瞅瞅,没成想自己完全睡着了。
林芩赶紧出门找人。
老郑一听是张霁舒出事了,也不敢耽误,来的挺快。
毕竟张霁舒这个年纪了,摔一跤啥的本就很容易出大问题的,更不用说是在昨晚那种大雨天气之下。
老郑来了之后,先是检查了张霁舒的脚伤,刚一掀开被子,林芩就大吃一惊,这脚肿的跟个大馒头似的。
不过经过反复确认,万幸只是扭伤,并非骨折。而后老郑又给张霁舒号了号脉,表示伤寒问题不大。
老郑边开药边朝张霁舒感叹,“幸亏是在七月份这个天气,又救得及时,不然但凡是再冷一些或是再晚一些怕是都要严重数倍。”
也是在这会儿林芩才知道,昨晚她在外面翻墙的时候,张霁舒还没有昏迷,包括她门外转悠时,听到的就是张霁舒的呼救声,并非幻觉。
只是这边刚送走老郑小一会儿,张霁舒家又来了人,是张福贵和刘桂花。
原来是刚刚送走老郑之后,林芩趁着烧水的功夫,顺带跑了趟张福贵家。
彼时,张福贵正在吃早饭,院门就被拍得啪啪作响。
平时张福贵这个时候早就吃完了饭,只是今天吃得格外晚一些,因为昨晚下了一场大暴雨,他一早起来就和老伴儿刘桂花一起收拾院子,直到刚刚才忙完坐下。
可刚坐下,夹了一筷子的泡菜,喝了两口稀粥,就被猛然响起的拍门声吓了一跳,接着便被呛了个正着,一张老脸直接被呛得通红,咳嗽不停。
坐在他对面的刘桂花,赶紧递了杯水给张福贵,嘴里应着“来了来了!”但却还是等到张福贵恢复得差不多了才去开门。
刚一开门,就见到一脸的焦急的林芩,“小林,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的——”还不等她问完,林芩便已问道,“桂花婶,福贵叔在家吗?我找他有急事!”
刘桂花赶紧让开,“在呢!”
林芩也不寒暄,快步进屋,“福贵叔,昨晚张姨摔倒在雨里,刚找了老郑叔帮忙看了病,说是扭伤了脚,加上轻微的风寒,我想想还是要跟你说一声。”
张福贵刚刚才从呛咳中缓过来,看着一身汗的林芩,张口便是,“哪个张姨啊——”
可刚说完,便反应过来林芩说的是张霁舒。这还是前几日,他找张霁舒说话时,听到过林芩这么称呼张霁舒,当时还在心里纳闷呢。
这下张福贵也顾不得吃饭了,赶忙问道,“你说说小姑怎么了?走!赶紧去看看。”
三人一路往张霁舒家去,一路上林芩把昨晚的情况大致说了下,不过把自己特意查看说成了偶然发现。
其实这说法有些牵强,虽说林芩家和张霁舒家离得近,但是大半夜下暴雨,谁会出门去啊。
好在,情况着急,张福贵也担心张霁舒的情况,并没有多问。
张福贵刘桂花两人到时,张霁舒精神有些疲倦,看了看来人,又闭上了眼。
“小姑,你感觉怎么样?要不我们还是再去一趟镇上的医院?”
“不用。”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张福贵被噎了噎,见张霁舒回答时状态不错,加上也相信老郑的医术,便也没坚持要去镇医院。
只见他又提议道,“小姑,您现在脚也扭伤了,做啥都不太方便,我让桂花过来照顾你一段时间,等你养好了脚伤就回来。您看怎么样?”
张霁舒轻哼一声,“不需要,我不喜欢旁人到我家来。别打扰我清静。”
“桂花也不是旁人,怎么算也是您的侄媳,再说您要是不喜欢桂花过来,那就让她送送三餐再帮忙做些别的什么小事,也不会呆太久。”
“不需要,我自己能行,刚刚老郑说了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说完话,张霁舒又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模样。
张福贵看着张霁舒这幅模样有些气闷,偏偏张霁舒是长辈不说,他对张霁舒还一直心存愧疚。
当初,张霁舒这个大小姐对他们这些旁支的张家人都挺好的,包括他能识些字也是沾了张霁舒的光。可是,后来张家败落,他家为了不受牵连,主动与之划清了关系,虽说不像有些人做出落井下石那等丧良心的事,但说来还是有些恩将仇报。
虽说是形势所迫,但到底觉得亏心。甚至他爹走之前都还念着这事儿。
所以,这几年没了那些限制之后,张福贵一心想要弥补这些亏欠,只想尽力帮助张霁舒。
只是,张霁舒经过那些年的磋磨和打击,对谁都冷冷淡淡。张福贵一直都是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可现在张霁舒都受伤了,如果身边没人他实在是没法放心的。
张霁舒不让人照顾,是真的认为自己的能行,也是真的不喜欢外人来自己家,可张福贵这人实在墨迹,一直说个不停。张霁舒被吵得有些烦闷,伸手一指,“那就让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