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既爱又恨的情感,在言清黎的心中混杂着。每每设计图纸的时候,她便也有意无意地,将这种紧凑又松懈的感觉,一并搀杂在了里面,所以,言清黎的作品,在人们看来,充满了激烈的感情,还有愈发夺目的光彩。
言清黎带着这份汹涌澎湃的情感,回到了座位上,开始继续新的设计。而那支笔也不负她所望,一份新型的设计方案,在下班时分,已然初具雏形。
将近五点时,言清黎便要离开去接在幼儿园的言思安回家。
她走到工作室另一面的柜子旁边,打开了柜门,自己挂在里面的几件风衣展露无疑,她迅速地取下早上挂这里的那件白色风衣。
在这阴冷的天气里,即使是夏天,也必不可少地要加衣服御寒了。
言清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在柜子另一边的阴暗之处,竟然藏着一个黑衣人,他紧贴着柜门,像一个鬼魂一样的悄无声息。
取出衣服,言清黎重新关闭了柜门,
锁上了工作室的门,言清黎离开了办公大楼,来到自己的车子旁边,却一眼见到了老熟人。
只见那人玉树临风,充满了绅士风度,正倚靠在自己的车旁,显然是在等候着言清黎。
言清黎惊喜交集地叫道,“白翊温!”
白翊温的那张迷人的脸上,露出与三年前一模一样的温和的笑容,徐徐从容地说道,“好久不见。”
言清黎奔跑到白翊温的面前,笑道,“师傅还是和从前一个样子,迷死人不偿命啊!”
白翊温也笑答,“可别再喊我师傅了,我们现在可是平起平坐,你甚至都要胜过我一筹了。三年不见,再见你,你已经是自己的老板,并且还兼职设计师,还做得这么有名气!我相对于你这个真正的实力派来说,可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实话说,我这次来可是要拜你为师的呢。”
言清黎连忙摇头摆手地道,“可别,千万别。你要拜我为师?这我可是真真承受不起,我这小公司哪能和你那一个集团相提并论呢?况且我的成长,也离不开你这老师最初的指点,那时候你可是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呢。你再这样说呀,可是在取消我了呢。”
两个人有说有笑,三年的时间并没有冲淡彼此的友谊。
言清黎突然想起言思安还在幼儿园眼睁睁等着自己呢,她立马瞪大眼睛,急促地说道,“对不起,翊温,我还有件急事要办,我们改天再好好聚一聚,好不好?”
白翊温说道,“好,这次我来,也只是听闻别人说你已回国,急不
可耐地想来看看你,既然你还认得我这个朋友,那以后我可是要越来越加深我们的友谊了呢。”
“那我乐意奉陪!”言清黎俏皮地说道,她进入车内,同白翊温道别。
言清黎却不知道,白翊温的心里是依依不舍的。
三年前,当他得知言清黎离开夏侯家,并且在人群中传说,她已经去往了法国,却遍寻不见的时候,白翊温的担心与焦虑之情却无法对他人言说。
言清黎离开,对自己也是不告而别,白翊温很是介意。
白翊温知道自己是喜欢着言清黎的,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便被她深深地吸引了,而后来接二连三的接触,使得他更加贪恋于她的单纯可爱,更加佩服她那股子为了事业不辞辛苦的精神。
只是当时,碍于她是夏侯谨的妻子,所以不敢再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
可是如今,眼看着言清黎将不再是夏太太,而是只身一人的时候,白翊温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希望,有了那“更进一步”的资格。
白翊温目送着言清黎的福特车绝尘而去,而在隐蔽处,却有另一双眼睛盯住了他,眼光中流露出犀利而复杂的光芒。
这天夜晚,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越下越大,以至于天雷地动起来。
而在那幢寂静的大楼里面,只是稀稀落落的有几处灯光,那是夜晚加班之人还在辛勤地埋头工作。
黎安工作室,这小小的房间之内,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那黑衣人阿东迅速从柜橱里蹿出来,他不敢打开房间里的大灯甚至台灯——因为这里工作室的墙壁,都是一面面的毛玻璃制成,外面虽然看不到里面的人,但是里面的人却对外面的情况清清楚楚,灯光如果打开,也会吸引人的注意。
阿东只能借着窗外的天光,趋近到言清黎的办公桌旁边,轻轻点开她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