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回事的弟子却是顾不得他老人家的怒火,噗通就跪了下去,声音颤抖,连行礼都没顾上,“掌门,寒,寒宵真君,他他……”“说!到底咋啦!”一听说是寒宵,掌门语气更冷了,莫不是真出事了!“他,他的魂牌裂,裂了!就就在刚才!”“掌门!掌门!”话说堂堂元后大修士,被这一消息惊得差点没撅过去,虽说修士命数不定,生死祸福难料,可谁叫那是他从小带大的师弟呢?真真比亲弟弟亲儿子都还亲!踉跄的稳住身形嘴里还不住的呢喃道:“裂了……,师弟,居然是他出事了!”缓了缓神,随即嘱咐道:“额,你们,你们按照方才我讲解的自行演练,我有要事,今儿这课就到这了!不过,刚才听到的敢出去混说半个字,不论你师父是谁,你祖宗是谁,一旦教我知道,莫怪我当场劈了他!可记住了?”众人赶忙应道:“是,掌门,不会乱说的,都记住了!”再抬头,人已飘然于外不见了。
再说这边慕云仙觉察此人尚有心跳,遂仔细观察,发现他虽双眼紧闭,却指尖微动,嘴唇微阖,似是想说什么,于是赶紧凑过去喊他:“仙长,您可是有话要说?您告诉我,我可能救你?”话闭,附耳过去,“簪……,噗!”竟是只吐了一个字出来便突然口吐鲜血,直喷了她一脸,慕云仙也顾不得了,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完了,这人要不行了,得赶紧问!遂扯着大嗓门吆喝道:“您使点儿力气,大点儿声啊,再拖下去可就真完啦!”慕云仙提溜着心又把耳朵凑过去,但听他嗓子吞咽了一番,传来一点微弱的咕噜声,想来是被血沫子呛着了,慕云仙费力的把这人上身抬了抬,横在自己的膝上,又帮他顺顺气,轻拍了几下后背,这才又追问了一句,“您再说一遍,大点声!”“簪,簪子……”,这次听清了,说的是簪子,果然,不吓唬他他还舍不得使力气!“簪子,簪子,嘶,只是这和救你啥关系?”慕云仙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发现自己不过挽的丸子头,只系了根在普通不过的发带,没戴簪子,那就是他的了?果然,他束发的玉冠上插着根同款的簪子,瞅了瞅没看出啥玄机来,果断把人又放下,伸手就把簪子拔了下来反复查。外观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用手指敲了敲,果然簪头回字纹这里似乎是空的,声音不瓷实,慕云仙也不管它结不结实,坏不坏了,铆足了劲又柠又拽,终于“咔”的一声,簪头被拔了下来,里边还真有一颗丸药,黄豆大小通体晶莹泛着淡淡的绿色,还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看来就是它了。赶紧取出来给他塞到嘴里,又解下自己的水囊扶着他的头灌了口水帮他把药送下去。然后就坐在旁边密切观察着,哦对了,运用灵力好像可以助药力快些发作,于是小手掌运起灵力沿着仙长胸腹间反复走了几遍。可惜她到底修为低,灵力也少,没用几次这点儿灵力就见底了,没法,等着吧,反正能做的她都做了,是死是活看老天了。于是又抱起已经昏迷不醒的老虎,有心给它灌口水可竟是一点也喂不进去,慕云仙只能小心地把它头上残留的毒液用衣摆尽量拭干净,又用清水给它冲洗几遍眼睛,可是小老虎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慕云仙到底遭不住了,声音哽咽地冲着地上的人哭道:“仙长,您可别死啊,快醒醒吧!呜呜……”
再说天山宗掌门撇下众弟子自然是去看魂牌了,且守着魂牌一坐就是一宿。第二天一大早,有个道骨仙风的老头也来到了列魂堂,他步履稳健中透着一丝沉重,还没跨进门就问道:“可是…碎了?”掌门闻声赶忙回神起来,躬身行礼回道:“回师叔,倒不曾!”这老者闻言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欣慰地说道:“嗯,那就好,想来应该是挺过去了!哎,你不知道,你师父当年对你这个师弟是有安排的,恐怕为着便是这一遭了。”掌门惊讶,忙追问:“哦?竟有此事,师侄竟不知。”老头捋着下巴上的白胡子微微点头,“确有此事,我是知道一些的。你师父当年说过,寒宵乃天妒之英才,命中有一大劫,九死一生。额,不过……,似有什么或可解,只是不知应在什么事儿上,到底能不能平安渡过此劫,全看他的造化。呵呵,修仙嘛,各人有各人命数,旁人帮不了,倘若他真能过去这个坎儿,想来从此可就前途无量了,你还担着门内大大小小的琐事儿呢,也不要太过忧心。”这掌门闻言方才放心了几分,微微点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