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可是撞到我专业上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大门口。
“女的。”
我没有说死,但是性别肯定没错。
“哦,看来你真的是我哥的同事,来来来,这边请!”
中年人说着话,把红塔山换成了黄鹤楼。
这规格变化有点儿大啊。
不过,我还是接了过来。
这种事儿没必要随太多,我拿出四百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写谁的名啊?”
老人拿起了笔,看着我问道。
说实话,这个我真的给忘了。
“吴迪!”
想了想还是写我自己的,回去看看能不能报销。
登记完了,剩下的就是等着了。
中年人去招呼别的人了,另外几个忙人要过来帮我们展开花圈,但是我没让。
毕竟,这是给宋喆看的,在这里打开,容易引起轰动。
来祭奠的人很多,而且每一个都在里面跪拜。
这场景,我太熟悉了。
找了个角落,抽着烟,看着这些亲朋好友,进进出出。
哪个是真哭,哪个是装哭,一目了然。
“师父,我想问问,你咋知道死的是个女的?”
方辉终于忍不住了。
之所以白天他们不问,是因为他们知道。
打小和我一起玩,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
“看到门口挂着的那刀纸没?”
我指着大门口对方辉说道。
“看到了!”
“男左女右!”
“注意不是你的右边,是大门的右边,明白不?”
“哦,原来是这样啊!”
方辉恍然大悟。
“那为什么不挂一刀好的纸呢,都撕坏了!”
方辉观察的还是很仔细的。
“那是故意撕坏的,这里面也有讲究。”
讲这些东西,我可是手到擒来。
“这里面这么大的学问吗?”
方辉顿时就来了兴趣。
“这叫岁数纸,岁数多大就是多少张!”
“那要是一百岁,得一百张?”
方辉惊讶的看着我说道。
“当然不是了。”
“每张岁数纸得正撕一道,反撕一道,一共撕三次,分成四份。”
“年龄除以四,就是纸张的数量。”
“那要是除不尽呢?”
这孩子有点彪啊!
“除不尽就多拿出一张来,然后把多余的撕掉不就行了?”
“是啊,是啊!”
方辉头点的好像鸡啄米一样。
“最下面剪短一点儿,然后男的剪成V型,女的剪成W型。”
“这就算完事儿!”
本来,我还想多说点儿的,但是方辉两个问题,弄得我没兴致了。
正好,也轮到我们祭奠了。
我们四个人就来到了门口。
一刀纸,一盒烟!
当我把这些东西放到托盘上的时候,领客(kei)的人眼前一亮。
“遇见了一个懂规矩的人哈!”
纸是给死人的,烟是给领客的人的。
“起号!”
领客的人大喊一声,紧接着唢呐班就开始演奏了起来。
《百鸟朝凤》!
完蛋了,这是为难人!
祭奠分为很多种,有懒八拜,十二拜,二十四拜等等。
和死者关系越近,拜的就越少,关系越远拜的就越多。
如果非要解释,那就是越近的人越痛苦,没力气拜这么多了。
如果一个懂规矩的唢呐班,他就会根据亲戚的近远来安排曲目。
一首曲子正好让你跪拜结束。
百鸟朝凤太长了,能和它配得上的,最次也得二十四拜。
这都是领客的那人惹的祸。
如果,不是他说我懂规矩,唢呐班不可能这么吹。
这个曲子一响起来,别说外面的人了,就是灵堂里面的人都得伸头看一看,到底是谁。
我自然是不怯场的,谁让咱是干这个的呢。
但有一说一,真的很累!
二十四拜分走位,具体的我就不一一赘述了。
一套流程走下来,所有人都叫好,但是没有鼓掌的。
毕竟,这是在葬礼之上。
“百鸟朝凤都响了,这得谢客吧?”
凑热闹的人大喊了起来。
“谢客,谢客!”
其他人也跟着开始起哄。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