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暄眼神发冷,周身气息似一只猛虎跃跃欲试,不怒反笑,“罗佑,你觉得本使好骗吗?”
罗佑连呼冤枉,连忙推着傅思语走到陈禹暄跟前,解释道,“大人您可真是冤枉属下了,这个小姑娘姓傅,她祖父可是当年名震京都的仵作傅尘,您想想,她可是得了她祖父的几分真传了的,足以见她确实是有几分本事。”
傅尘的名头,陈禹暄在京都也是有几分耳闻,看向傅思语,可一个女子当仵作他可是从未听闻。
“陈大人,属下所说句句属实。”
罗佑说完附在傅思语耳边,轻声道,“傅姑娘,罗某的前途可就牢牢抓在你的手中啊,你一定要查出些什么,这样我也好向陈指挥使交代。”
即使知道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是玄镜司指挥使,是连一州知府见了都得客客气气的人物,可傅思语看向陈禹暄的眼神之中并没有一般人见了他之后出现的谄媚之色。
傅思语目光清明,平静的向陈禹暄弯腰行礼,“民女见过陈大人。”
陈禹暄对面前姑娘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此女子一言一行之中皆显平静从容,仿佛万事不上心头,这一点倒是与那位爷性格相似。
陈禹暄为自己刚才异想天开的想法感到好笑,他怎么会将二人进行比较,毕竟二人之间身份的鸿沟可谓是天地相隔。
陈禹暄收回心绪,目光深沉的看向傅思语,“傅姑娘,想必这件事的重要性你也清楚,要是你验不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大人所言,民女心中十分清楚,要是验不出大人想要的结果,民女愿意接受责罚。”
好!
傅思语越过二人走到黑色棺椁前,看了一眼陈禹暄,说道,“知府大人的死因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民女得将知府的尸身剖开查验一番。”
“什么!”
傅思语此话一出,瞬间犹如一盆滚烫的热水在人群中淋下,将灵堂内众人惊起,纷纷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这个口出狂言的女子。
“我不同意!让你一个小姑娘来验尸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动我大哥的尸身的,除非我死了。”
一道质疑声从灵堂外传来,一人疾步走进灵堂内,伸手擦去发间白雪,傅思语定眼望去,与棺椁中躺着的知府大人确有几分相似之处。
李明泽一脸不屑的看向站在棺椁旁的傅思语,“我李明泽这些年间我也游历过大夏的众多州府,从未听闻过仵作验尸要将死者的尸身剖验的。”
傅思语笑了,“你从未见过,并不代表这个世界之上没有,我既然敢说,我就敢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李公子敢说你游历过的州府可以代表整个大夏吗?”
“好了,就让她验。”
“你……你”
见到陈禹暄发话,李明泽也不再多言,气愤的拂下宽大的衣袖,眼神死死的盯着傅思语,仿佛是在说如果你查不出我大哥的死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从灵堂门口传来,众人寻着声音瞧去,一年轻俊逸的男子身披雪白狐裘大袄,腰间白玉清脆作响,慵懒的依靠在灵堂门口的柱子上,修长的手指上轻轻挑起一个红色的小木箱。
那是自己的小木箱,怎么会在他那里,傅思语此刻也想起来了,自己在冰桥上差点滑倒,肯定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苏浅陌瞥见女子有些懊恼的神色,唇角不自觉的微微抬起 他捡起红木箱自然不屑于打开,自然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此刻他也明白了,眉眼微松,竟将眉间那抹不去的阴郁都驱散几分。
出乎意料,苏浅陌也没有料到这个女子竟然会是仵作,有趣,太有趣了!
陈禹暄连忙走去将苏浅陌迎进灵堂内,“公子,您怎么来了?”
苏浅陌轻笑,将手中的红木箱子勾起,看向已经恢复了清冷神色的女子,“自然是给某个人送验尸工具。”
陈禹暄朝傅思语看去,不明这二人何时有了交集。
傅思语脸上的清冷被一句话击溃,低头小跑到男人身边,准备拿回自己的工具箱,可扯了箱子半天也扯不动。
“认识一下,浅陌。”
苏浅陌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清朗的笑意。
男人的气息散开降落在自己头顶,弄得傅思语发间带上些许痒意。傅思语看着伸在自己面前修长白皙的手掌,轻轻握上去,“傅思语。”
女子的手掌充满了难以想象的娇柔之感,像是天上绵绵白云,苏浅陌还未来得及感受,握着的手掌抽出,而自己手上提着的红木箱也被傅思语拿走。
看着女子的背影,苏浅陌脸上的笑意散去,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傅-思-语”三字,字字珠玑般念出。
“公子,您刚才这是……”
看见这一幕的陈禹暄眼神之中尽是不可置信,凑到苏浅陌跟着前,好奇的询问,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