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碰见温葭阮后,安一多跟着记忆很熟门熟路地找到地下通道,来到对面S城大学的大门口。
安一多突然胆怯了,她眼里不停浮现出模糊的身影,好像有个人站在大小门跟她说,“你可以拍照啊,就当纪念了”。
是谁?是他吗?
“你要拍照吗?”温葭阮问安一多,她看安一多愣在原地没有动静。
“啊,不是,走吧。”
两人凭借着通行证很顺利地进入学校,走在熟悉又陌生的道路上,安一多感觉整个人的触感被急剧放大,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红了眼眶。
“我之前有个男朋友,人很优秀,我俩是异地恋,在分手之前我去过一次他的学校。”
温葭阮走在安一多身边,声音淡淡的。
安一多不知道温葭阮为什么要突然讲故事,她也不敢问,但她很想听。
“他们学校很大,是新校区,周围很荒,只有一个地铁站,朝霞很美、黄昏也很美……”
安一多感觉温葭阮不是在说给自己听,她只是想假装有人听她说话。
“然后我看见他牵着另外一个女生的手,走在校园里,一直走、一直走……”
不知道是温葭阮放低了声音,还是郊区的风太大,她的声音破碎在风里,飘进安一多的耳朵里,只剩下一句:
“我看着他们进了酒店,但我什么也没说。”
安一多感觉自己胸口闷痛,好像有人在讲述自己的故事一样,只是跟在温葭阮的旁边,特别老生常谈地安慰温葭阮:“都过去了。”
温葭阮点了点头,就没再说话了。
安一多是真的心绪不宁了,她鼓起勇气看着周围的景色,熟悉是因为知道自己曾经来过,而陌生是因为跟记忆里的对不上了。
犹豫了很久,安一多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方谨耘的微信,编辑了很久,才最后发出一条消息:
方医生,我又回到他的学校了。
但方谨耘没有回复安一多,安一多也习惯了,她知道他总是会回复的。
直到走到饭堂门口的时候,温葭阮在树荫下给汪祈愿发消息问他人在哪里,而安一多看到了方谨耘的消息,他说:
“不是回,是去,没有又。”
还有一句:“去了就好好玩,他不能等同你现在面对的所有。”
很罕见的,方谨耘回复了两条消息。
安一多也没多说什么,只觉得轻松了很多。
“好的。”
等到几人吃完饭,三人开始往会场走。
“这个学校真大啊,后面山都是学校的。”
汪祈愿一个人看着手里的校园地图,一边感慨着,“新校区就是好。”
温葭阮和安一多跟在汪祈愿身后不说话。
“你们怎么不说话呢?”
汪祈愿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温葭阮险些撞上汪祈愿的后背。
“好好走路。”
温葭阮声音淡淡的,但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安一多跟汪祈愿对视一眼:她心情不好。
汪祈愿唯唯诺诺地走在前面,侧后方跟着同样唯唯诺诺的安一多,最后面才是有些阴晴不定的温葭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