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他逾矩。
他掌权的时候,上天庭现存的这一批神君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不知是觉得好笑还是什么,陌千叶很轻的笑了一下。要不是这花间酒的正殿中足够安静,泠羽都听不见他这一声似有若无的笑。
“你有意见?”陌千叶抬眼。
泠羽一撞进他那冷若冰霜的眼眸里,就是一顿。
“不敢。”
能对陌千叶说出逾矩两个字,就已经算他勇气可嘉了。
“不敢,就还是有意见。”
泠羽说不出话来。
四海八荒的人都以为陌千叶要统一上天庭势必要发生一场战乱,殊不知真到了这一天,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泠羽倒是想反驳,但他没这个底气,楼炎冥这个正主不在,他说什么都是白搭。
“说你的意见,我听着。”
泠羽又坐正了些,若是平常在陌千叶面前放肆一些倒也罢了,但在这种正事面前,绝不允许他有半分不庄重。
“我只想知道,雪皇趁我们炎帝历劫之际,收揽北天庭的权力,是将我们炎帝置于何地。”
“置于何地吗。”陌千叶低垂着眉眼,“我以为我和他的关系已经很明朗了。”
泠羽却不敢苟同。
“焉知雪皇跟我们炎帝在一起,不是存了消遣的心思。”
陌千叶活得太久了,他经历得比谁都要多,楼炎冥在他面前,就像是初生的婴孩,连牙齿都没长齐。
他和楼炎冥,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谁知道这位孤高清傲的雪皇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在玩弄一只小凤凰。
陌千叶掌心浮现出一枚琉璃般晶莹剔透的令牌,上面雕了一株盛绽的雪莲,不多不少,整整三十六片花瓣。雪莲周围点缀了繁复的符文,中心一点有个小小的雪字。
手握这枚令牌,便可掌南天庭的权。
陌千叶手一拂,就把令牌送到了泠羽面前。
泠羽盯着那枚令牌,眼睛都不会眨了。
素来以性情温和稳定著称的春神若尘头一次没有控制好情绪,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陌千叶。
“楼炎冥为上天庭之主,这便是我的诚意。”陌千叶不轻不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