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朝堂大殿内,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但殿中的气息却像是寒冬那般冷冽。
龙椅上的中年男子双眸沉沉的望着手中的奏章,看到最后,他俊朗威严的面庞上出现一丝沉怒,下一秒,奏章从大殿上方横飞下来,重重砸在大殿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尖利刺耳的“砰”声。
望着这一幕,殿下的朝臣个个低下头噤若寒蝉。
望着底下一遇到事就缩着脑袋恨不得隐身的大臣,宋隅沉声开口:“对于私造兵械的头目被人暗杀于牢狱中这件事,各位爱卿如何看?”
大殿上一时没人出声,望着沉默的众人,宋隅点到:“李爱卿你怎么看?”
被喊到名字的李文硬着头皮道:“回陛下的话,老臣认为这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个样,人都被暗杀在牢狱里了,不是背后有人搞鬼那是什么。
宋隅盯着他,沉声道:“那依爱卿所言,爱卿觉得这背后捣鬼之人会是谁?”
李文:“在真相没查明之前,臣不敢妄言。”
宋隅盯了他一会儿,视线转向宋谏:“太子怎么看?”
太子宋谏拿着笏板躬身恭敬道:“儿臣认为,既然私造兵器的头目被人暗杀,那他必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而幕后之人无论是谁,单私造兵器这一事上就是动摇我朝根基的存在,这事必须严查严办!”
二皇子宋匡此时也站了出来:“太子所言亦是儿臣所想,这私造兵器的幕后之人对朝廷而言始终是个隐患,所以儿臣建议此事必须严查!”
宋隅看向朝臣:“你们认为呢?”
所有朝臣一致躬身道:“臣附议!”
宋隅目光看向朝臣中的谢怍:“谢御史。”
谢怍手执笏板站出队伍:“臣在。”
“此案便交由你督办。”
“臣遵旨!”
下朝后,宋谏径直走向谢怍与他一道并肩走着。
两人既是表亲又是多年好友,说话向来不拐弯抹角,只见宋隅望了谢怍一眼后直接道:“秉实,若有需要唤人到东宫知会我就可。”
谢怍不急不缓的迈着步子:“臣明白。”
“阿怍!”身后有人唤谢怍。
谢怍和宋谏停下步子,唤谢怍的人追了上来,先对宋谏躬身行礼,随后笑望着谢怍道:“阿怍,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个案件若是遇到什么难处,你定要跟我说,我必尽力相帮!”
谢怍眼底笑意清浅:“多谢二皇子。”
宋匡:“你我之间无需那么客气。”
三人一同往宫外走,期间宋匡开口问谢怍:“听闻姑姑前段时间病了,如今好些了吗?前段时间我公事缠身,实在抽不出身去看望姑姑,过两日我把父皇派给我的差事结了,我定负荆向姑姑请罪。”
谢怍神情和煦,语气温和道:“多谢二皇子挂念,家母身体现已好了很多。”
三人走到宫外,宋匡脸上挂着沉稳的笑:“我府上有一株上好的百年人参,回头我给姑姑送去。”
三人上了各自的马车,太子的马车先驶离紧接着就是二皇子宋匡的马车。
听着外面车轮转动的声音,谢怍淡淡开口:“去周府。”
“是。”
周渡前脚刚回到府上,谢怍后脚便来了。
玄素对周府门口的小厮道:“劳您通报一声,我家大人谢怍谢御史前来向周大人请罪。”
小厮迭声应下,随后转身跑跑去通报。
周渡刚要去多鱼院里看看她身体恢复的情况,此时听到小厮禀报说谢怍来府上请罪,人愣了愣。
同样愣住的还有一旁的姜静,等反应过来后,姜静脸上出现一丝怒色:“他来做什么!嫌害我女儿害得还不够!?”
姜静不愉的道:“就说老爷不在家,让他改日再来!”
周渡脸上的情绪让人看不分明:“将人请进来吧。”
小厮连忙应下,随后转身离开。
望着小厮离去的身影,姜静扭头望着周渡不满道:“老爷,谢怍差点害死多鱼,这种人你见他作甚!?”
周渡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不说我们两家还有姻亲在,就单以他的身份和圣上对他的重视,我们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
见姜静眉眼中还有怒色,周渡继续道:“刚刚小厮不是说,谢怍是来登门赔罪的吗,我们且听听他怎么说。”
二人说话间,小厮已将谢怍迎了过来。
看到谢怍,二人掩了脸上的神色,没再说话。
谢怍对周渡夫妇作揖:“伯父伯母。”
二人淡淡的应了声:“嗯。”
谢怍望了玄素一眼,玄素心领神会的上前将手中的礼品躬身恭敬的递到周渡夫妇二人面面前。
周渡望着跟前的礼品,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