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站着发什么呆呢？”
谢肃笑问，他竟然也打扮一番，不是原来不拘小节的样子，执着手中折扇，黑长马尾被蓝丝带高高扎起，配上白色彩纹圆领袍潇洒意气。
“还带着你那扇子。”白乌失笑摇摇头，转身从露台走进室内。
一如回忆中所见，室内依然是周遭墙壁乃至天花板全部铺上镜子的陈设。无比空旷，只有中心摆着张小圆桌，黑袍人正跪坐在一旁。白乌跟着谢肃进去跪坐下来。
观星人依然黑纱蒙脸，单刀直入谈起正事，“三处封印都开始破损，据各地弟子上报情况，魔界缺口数量越来越多。”
那里像狐狸呢？白乌好奇，谁家狐狸精恨不得只露出双眼睛？
“镇灵宗历练的弟子也报告过这些情况。”谢肃点头。
白乌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没说出第七昨天在王家发疯的事，只沉思起这些魔界动荡是否和她的失忆有关。
“我会去魔界看看。”白乌附和，至于时间就不一定了，她在心里补充。
“另外，沈家遗址有异变。”黑袍人起立，双手捏诀，所有镜子开始亮起刺目白光，白乌下意识皱眉眯眼。
镜面竟然折射出漫天星宿，面面相接，形成缩小的夜空。
元艳振袖，星宿开始重移，明灭不定，几次呼吸后再定下，这次的星图连白乌都看出不对：最为闪烁的主星连成一线，指向东南方向。
心魔又开始坏笑。
“你笑什么？沈家和你有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心魔故意捏着嗓子大笑。
白乌没空和他贫嘴，因为剩下两人都一起看向她。
偌大一个修仙界只有我一个干事的吗！白乌恨恨想，“我择日就会去看看。”
“还有其他事吗？”谢肃询问，“不如留我们在问天台喝杯茶聊聊天？”
“北地乃苦寒之境，粗茶淡饭怕是怠慢二位，请回吧。”元艳拒绝得不留余地，“姜刍，送客。”
白乌没忍住瞪大眼睛。
星河破碎，青年推门而入，身上药香淡淡，好在没拔剑要杀她。
“镇灵宗轮值的长老又换成他了？”白乌传音与谢肃道。
“姜刍是自请前来，这份苦差事也没谁想干。他已经守了问天台五百年了。”
剑修的背也挺得像出鞘剑般笔直，行走间重重叠叠的宽袍大袖竟然没有发出衣物摩擦的簌簌声响，举止得体，看向他们时平视前方，不卑不亢。
“爱恨不分的何止是魔物。”谢肃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