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就从屋顶砸下来了。
“姐姐！”她凄唳，“这小泼妇要杀我！”
瑞雪原来是被人从山脚揍到山顶，胳臂也断了一只。 大徒弟一日拿着剑从正门杀进来，大喊“魔畜受死！”
“我三十年不吃人了！”瑞雪躲在白乌身后。
“我家三十口人被你们吃光了！”一日也哭。“我朋友被你们烤熟吃了。死的时候骨头都是焦黑的。”
一日扔下剑转身走开，瑞雪说：“四季也是被魔物杀光全家了，你们修士的身世都这么悲惨吗？”
“仙界没有显贵出身的修士，一半的家人都躺在魔物肚子里。”白乌说。“最近大概少了点。”
“好吧。”瑞雪说，“我是特别的魔物。因为你在那么多魔物里选中我，给我名字。”
第六十五年。魔界不满这个吃素的魔皇和她助纣为虐的帮手，动乱突生。四季坐镇魔界，瑞雪跑去仙界求援。
一日带其他弟子在魔界门口坐镇，魔界大门不能泄露一只魔物为祸人间。他们一边擦剑一边讲话。
“斩月尊真是高瞻远瞩，第七魔皇把魔潮能压下这么久。”
“一只好狗而已。不知廉耻不分善恶，本性难移。”
瑞雪翻着白眼要赶路，心想都不知道说点新鲜的。他们骂第七，她权当骂别人。
一日冷笑，“叫瑞雪。连名字都是偷来的，丰年师叔可没它那么不知廉耻。”
白乌赶过去时，四季已经被魔物围剿，咽下最后一口气。他躺在血泊里，瑞雪跑过去跪下来，“我的朋友也死了。”
她裹在黑袍子黑面纱里嚎啕大哭，“如果你只需要一条好狗，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么多感情叫什么？”
“如果我不是瑞雪，我又是谁呢？为什么你还是这样不在乎？我好饿，姐姐，我好饿啊。我要把你一口口吃下来，吞进肚子里死掉。人类怎么能流出来那么多血，你为他取完名字也不记得他，你也不会记得我了。”
“我要吃掉你的骨头和血肉，我要变成你的棺材，你的墓碑和坟地。”
瑞雪哭完，一日把四季的尸体带回镇灵宗安葬。
自此魔皇开始发作精神病，有时还是跑上山叫姐姐，有时在山上醒来要一口咬断姐姐的脖子。她不穿黑袍了，不知廉耻地露出所有不能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