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迷雾团团,一望无尽的黑,忽而 ,又转瞬即逝成一望无际的白。
赵寅就这样仰着面,眶中的眼泪,似再关不住,簌簌滴下。占喜连换几声,赵寅端坐着,一动不动。
她吓坏了,忙跑出去喊人。
“郎中……魏郎中……快来人啊,快来救救我寅哥。魏郎中……”
魏郎中与汪大郎在灶间熬药,听到占喜撕心裂肺地叫喊,哆嗦着手里的药罐子险些摔碎。
“难不成人死了?不会啊,伤没重成那样啊。”嘴里还来不及再嘀咕上两句,叫汪大郎一把扯着带了出去。
“快……去瞧瞧。你只看了一个,还有一个没把过脉呢。”
魏郎中无语凝噎,“那年轻的男子,瞧着壮硕不少,精神头也不差。你见过哪个徘徊生死关头的人,是他那般模样。”
“你不知,他脑子……”
汪大郎住了嘴。两人穿过半道长廊,跨进屋里。
进门,便见占喜满脸清泪,蹲身赵寅脚侧,抬眸往向他,嘴里不住地同他说着什么。而床边的赵寅,木然地怔坐着,对此情形,始终面无表情。
魏郎中见状,暗道糟,“不好,他此番像是失了神志。我去拿了针来,助他顺气。你帮我去守着炉上的药罐子,熬至半锅便倒了端进来。”
“行。”
汪大郎看了屋里的赵寅与占喜一眼,快步返回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