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着他。
她急切的架式,汪远可是见识过的,哪管你身子硬朗还是危殆,只要关于家人,她就做到视而不见。
“您就是郎中?快随我去瞧瞧,他二人伤的可重。我爹自找着时,就没睁过眼,一直昏睡。我家寅哥倒是醒过一回,不久又睡了过去,至此还未醒来。”
眼看郎中出气多进气少,汪远忙把他解救下来。
“喜儿,你先让郎中喘口气。人已来了,万事都有个结果,不急于一时。”
“哪能不急。爹不知如何伤的,又伤成何样子。我看着心里就慌,要是有个好歹,我……我……”
占喜陡然拔高声色,吓得房里几人抖了几抖。她双唇轻叩,洇着眸中的泪水,欲坠不坠,神色好不凄凉。
郎中不忍再责怪,拿出药箱中的脉枕,为赵寅二人一一把脉。
等待的时刻,总是折磨人心的。
周遭静默,连带着呼吸声都已消散。
占喜一眼不错地看着郎中面上的神色,不时问出一句,“寅哥身子可有大碍?”,“我爹身子可有大碍?”
死生大事,在大夫眼中,随处可见。纵然把出赵有才情况危急之时,他仍面容沉静地娓娓道来:“这位小哥无大碍,只这双手要多加调养。至于你爹嘛……受伤较重,我实话与你说,我是没能力替他医治的。你看他,”郎中一一指过赵有才身上所伤之处,“眼浊而洇血,身上多处血行受阻,脉象微伏,应是自高处坠落导致。若你夜送他去镇上,觅来良医,恐能保他一命。再拖下去,怕是难活过三日。”
“是……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尽管心中早有预想,占喜仍受住此番打击。她浑身透凉,双脚虚浮无力,轻晃颤动中,似下一刻就要昏厥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