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陡然落在地上。
寂静的夜,只闻萧索悲鸣,与小物落地的沉闷之声。占喜警惕探出半身,想追又不敢追。拾起地上的东西,再次合紧门扇。
摸来桌上被吹熄的白烛燃亮,借着昏黄的光线,她终于看清眼前之物。
一支镂花,嵌米粒般大小的红宝珠足银簪子,突兀地横亘在占喜纤娇的掌中。端看做工繁复,样式精巧,比王桂花头上带得那支还要秀致。明眼人一瞧,便知不是俗物。
似烫手般,占喜猛地将簪子掷在桌上,后又疼惜地捧在手心瞧了又瞧。
“还好,没磕了。”
她握在手里把玩,指腹顺着隽刻的花纹细细摩挲。说不喜,那是假话。世上没有哪个女子,能逃脱珠翠花钿的吸引。只这物来得疑,再次看了眼,占喜把它藏去包袱深处,如那要不得,又不能与外人道的秘密。
经次一遭,占喜不敢再睡。炉上热水翻滚,升腾着稀薄微白的雾气。汤婆子不知何时被占虎踢出被外,早已冰冷一片。
揭去圆塞,重新换上热的。掀被而入,占喜就着堆叠半斜的厚袄,倚在床头,生生睁眼至天际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