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婶子给你倒饬。”虽同占喜说着话,却一眼不错地盯着包袱里那套绣工精细的嫁衣。那身衣裳如果穿在她闺女身上,该有多体面。方桂兰心里盘算,想着怎么能把那套嫁衣夺过来。
“不用了,二婶,我就在这里。”
“你这妮子,气性可真大。如今要出嫁了,婶子还能害你不成。走……你春杏阿姐在家呢,回头你俩一屋,相互说说体已话。
你就她一个亲姊妹,往后有啥事外头没处说,可同她讲。”
占喜不耐烦与方桂兰虚与委蛇,知晓此人没安好心,现下这般模样,若说无所求,她断然不信。
“婶子好意,我心领了,实在不必麻烦二叔二婶,我有阿爷和虎儿陪着就成。老屋多日未住过人,不免脏乱,婶婶还是快些归家,免得脏了您的新袄。”
“呵呵……不妨事,不妨事,自家人,怎好生分。走……婶子帮你拿东西。”
一方包袱,里头装着嫁衣,还有两日后要用的一应杂物。红喜窗花,绸布糕果,不少被方桂兰弃之地上,沾了尘。
占喜轻轻抚了抚,心头怒意腾升,一把扯过方桂兰手刚挨着的布包,背去身后,“不劳费心。”
“不费心,不费心。走……走。”
方桂兰又来抓她手,推着占喜往外走。下一瞬,被占喜一把甩掉,“婶子既听不懂人话,那就莫怪我无情了。我这正忙着,没功夫同你寒暄,紧着些走吧。”
有人不晓脸为何物,她也不必为人留了。占喜挥着手中除尘,一股脑地往方桂兰方扫。细尘如纱飘浮各处,周遭立时混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