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了声好,接过花雕酒仰面灌下几口,酒水顺着喉头滚动,说不出的痛快,胃里一片暖阳环绕,顺手将酒抛给苍昀,他抬手将嘴角洒落的酒水抹净,行动间是说不出的潇洒。
苍昀见他没那么伤心了,心底也放心下来,陪着他仰躺在树下喝酒赏月,说胡话。
好不惬意的一幕落在了洛珩眼里。
无巧不成书,因着方怀宁的绕路使得季危矣在路边的一家小茶铺就遇上了对方,此时的方怀宁已经被书中同化,没了以前同季危矣的记忆。
因此看见穿着血迹斑斑衣服的少年搀扶着季危矣走进茶铺时,只当他们是途中遇上了劫匪。
不止他这样想,就连茶铺的老板,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婆子也是这样想得,她拎起茶壶给两人倒茶,倒茶间隙间难免关切地询问两人可是需要帮助,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仍频频投来视线。
堰楼战部,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黑衣人此刻正跪在莫罗生座下禀告。
莫罗生晦暗不明的听完全程,没做声,那黑衣人跪在地上埋着头也不敢起。
直到妩媚的声音从莫罗生身边娇俏绵转的传来:“楼主不是要那季危矣给你办事吗,怎么又派人去杀他?”,面容精致妖娆的美人柔若无骨靠坐在莫罗生腿上,鲜红的指甲不时挑起一颗荔枝喂到莫罗生嘴里。
她是最近莫罗生的新宠,名叫晚娘,擅长用毒,三生花就是她找来给莫罗生的,是莫罗生的得力手下,也是他的情人,有着一肚子坏水和野心的一个女人。
莫罗生极尽宠爱地搂住该女子,享受地吞下她指尖的荔枝,回答道:“三圣守可不是一般人能当得起的,过人的武功,惊人的天赋是最基础的东西,让我好奇的一点是其他两位圣守接连死亡查不出任何原因。
季危矣这几年也重病缠身,我想找出原因牵制他为我卖命,最近才得知他在找三生花,如今
我将三生花给了他,自然是想看他恢复的如何。也没指望这几人就能将他杀了,毕竟,他身上还有很多秘密我不知道呢?”
接着他大笑起来,掐住晚娘的脸,“之后我还会给他一个大惊喜。让他站在我这边,起码在别人看来是这样。要是他不识好歹, 那么三生花也不一定是救命的药而是催命的刀。”
晚娘了然点点头,手指妖娆抚摸了一下微微掐红的脸,鲜红的嘴角跟着扬起邪恶的笑,“楼主英明。”
戴斗笠那人跪在地上身体颤抖。
下一秒莫罗生的视线将他锁定了他,随即嫌恶地对战部的护卫挥了挥手,黑衣人被两个高大的身影拖了下去,不知生死。
……
茶铺里喝茶的主仆二人仿佛没有看到周围投来的视线,自在的喝茶,季危矣冲青竹使了个眼色。
青竹点头然后朝方怀宁一伙人走去,令一众观察的视线好奇的跟随着。
看出方怀宁是主心骨,青竹倚在桌边直接同他商量:“小哥,行个方便,将马匹卖给我们两匹可好。”
方怀宁只有三匹马,青竹开口就要两匹。看着青竹从怀里摸出一片金叶子放在他桌前,他不由的眉梢微跳。
周围人茶铺喝茶的人见此倒吸一口凉气,然而方怀宁想也没想冷淡回绝:“不卖。”
青竹朝季危矣瞥了眼,看见他没给自己一个眼神后,做出了一个更为惊人的举动,只见他从怀里摸出一袋金叶子扔到方怀宁桌前,不少金叶子洒落在桌面,他仿佛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刺激到了多少人。
“我家公子就是看上你的马了,公子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把他家公子形容得像一个有钱任性不谙世事的傻子。
季危矣喝茶的手一顿,过了片刻才将茶放在嘴边。
“我说了不卖。”他对青竹的行为侧目,心想这人怕是个傻得,俗话说财不外露,这举动无疑是告诉众人快来抢我的信号,不怪他们这么狼狈。
来往过客看着一袋金叶子均已经心动,旁边桌子提刀得大汉忍不住从他身后开口:“他们不卖,我们卖,不说要两匹,我们这里所有的马都能给你。”
然而对于他的话,青竹不屑的开口:“你们的马,我家公子看不上。”
“你,”那人被这火药味十足的话激的站了起来,好在被身边另外一名国字脸大汉压了下来,那国字脸大汉朝身旁小弟耳语几句后那小弟点点头,消失在茶铺中。
方怀宁看着一脸嚣张的青竹,看完全程的他皱眉提醒:“奉劝你还是尽快带你家公子离开这里,马匹我可以送你一匹。”
谁料青竹并没有因此接受,也对他的提醒毫无波动,嚣张发言:“不行,说要两匹就是两匹。”
方怀宁:“……”
青竹也好像看出对方确实不愿意卖他两匹马,收拾好洒落的金叶子,回到了季危矣身边。
两人毫无要走的意思。
茶铺其他喝茶的人也没有一个离开,那么大一袋金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