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幸北花了好一阵子才捋清楚逻辑,面色狰狞——他说的“不睡”,不是说他不睡,而是她不睡!
这是她的卧室,为什么他在床上,她却在床底!
幸北不忿地想要叫出声,却发现黎昭料事如神,把她嘴封了!
男人的呼吸依旧宁静,床底下被困还堵嘴的人一夜无眠。
直到天蒙蒙亮,幸北才终于从密不透风的捆绑中挣扎出一只小触手,自救是不可能自救了,她蓄满力气,混着一夜憋屈的怒气,对着床上睡得安宁的人影,猛地一戳——
“唔!”
幸北痛得从腹腔中发出一声惨叫。
“唔——啊!”
封嘴被解开,被闷住的惨叫冲破喉咙,扩散成惊天动地的哀嚎。
黎昭不紧不慢地掀开被子,理了理睡得略有一丝凌乱的衣襟和发丝,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人:“我睡觉的时候警惕性很强,而你的念力强度……”刚睡醒的直男情商掉线,面无表情地嘲讽,“比鸡蛋还脆。”
幸北眼下挂着黑眼圈,眼白透着红血丝,瞪着他的样子十分可怕。
黎昭看着女生气得不行还打不过他的样子,心情罕见地快乐了,感觉这个S级幼崽弱小无助的小样还挺可爱。
黎昭轻柔地把幸北受伤的小触手包裹住,蓝色的水雾缓缓流淌。
幸北舒坦了,顿时不凶了,眼眸好奇地微微放大:“你还是个医师?”
“学过一点。”黎昭已经放开她,走到门口,背影挺拔,语气无澜,“毕竟我没有小队。”
幸北在楼下休息室见到队友时,脚步虚浮,眼下乌青,面色惨白,整个人恨不得写着“身体被掏空”。
裴鹤大惊失色,迎上去搀扶住她:“他昨晚对你做了什么?”
幸北双目无神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床边的地板有多硬吗?”
“你半夜耍流氓被踢下床了?”翟洪广瞬间解读,天才得幸北想给他鼓掌。
唐濯痛心疾首看着幸北:“我知道你流氓,但我不知道你连军团长也敢上!”
幸北死气沉沉转向他,就像棵失去生机的草,透着被蹂坏的娇花的颓靡。
唐濯心神一震,小心翼翼:“不、不会吧,难、难道黎昭真的是个变态?”
“真的是个变态!”幸北露出苦痛的神情,在三个男生瞬间紧绷的注视下,哭天抢地,“他要在我们中间放浴缸,还把我扔到地上,还把我捆起来整整一夜!”
三个人震撼地望着她。
幸北和他们面面相觑,等着认领他们的同情。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唐濯第一个回过神,十分敬畏地喃喃。
翟洪广直摇头:“你到底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把一人能单挑一星球异种的黎昭都吓成这样,要躲在浴缸后面并把你捆住才能安心?”
幸北张大嘴。
幸北伸手想去拉裴鹤,不料裴鹤满脸惊恐地躲开:“洪广说得对,连黎昭都受不起的洪水,我更受不起!”
幸北:“……”
操劳一夜还要面对这样一群损友,她觉得她才受不起。
“你们……在干什么?”
明纵从楼梯下来,看着幸北纵欲过度的脸色,和裴鹤抱胸后退的动作,倒吸一口气:“幸北,你昨夜爬裴鹤的窗了?”
幸北本来就很虚弱,听了这话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就不知道她在别人心目中究竟是什么形象。
幸北冷笑着指着楼梯:“我给你个机会重下。”
明纵求生欲还是很强的,立即跑回楼上,重新下了遍楼,看到幸北十分戏精地摆出惊喜的表情:“早啊,幸北,你的烟熏妆真好看!”
幸北憋了一晚上的气如遇火星,轰一下炸上了天,终于忍不了了:“明纵,我一直觉得你追过三位数的女生是虚报数字!”
明纵立即顺着她的话,潇洒地一甩头:“确实,我认真追过的只有一个人。”
裴鹤憋了一晚上的担忧无处发泄,也终于忍不了了:“所以您到底有事吗这位明少爷?”
明纵转向裴鹤,脸上勾人的笑容一收:“我是有一件事,是你们会感兴趣的。”
看到四个人瞬间关注的目光,明纵满意地笑了:“今晚华夜星有个全息化装舞会,我们关心的人都会来。这几个世家面子都大得很,不经常出席这类舞会,这一次同时参加,很可能要密谋什么。”
唐濯不知不觉倾身向前:“舞会怎么去?”
“我有邀请函。”明纵的明眸轻弯,波光潋滟地看着幸北,“我可以带一个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