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进入到元月底。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这也让鞋摊和烟摊再次忙碌。因为有洪姐、春梅、美华和偶尔过来的方学敏照应着经营摊,戴志成正准备外出送货。今天可是要送二十六箱烟呀,这几天都是每天十五箱左右的送货量。
没想到此时,师傅刘三毛却突然出现在跟前,一年多未见,只见师傅憔悴了很多。他神情呆滞、头发零乱枯黄、旧军大衣上还有两个破洞和一块油污,这无不让戴志成感到心痛与心酸,当时就无法再继续去恨师傅了。
“先给我拿两包丹洲香烟和一盒火柴,再考虑借我一千块钱。我刚才看上了一个要转让的餐馆,打算接下来自己做。”师傅有些愧疚与尴尬地看着戴志成。
丹洲牌香烟是5毛5分一包属中低档型香烟,戴志成没给师傅拿,而是给他拿了一条大红花香烟。“这样吧,师傅。我先给您100元零用,晚上再把钱送到您家,因为现在我身上没那么多现钱。”戴志成对师傅说。
师傅刘三毛伸出粗糙乌黑的手,接过100元和一条大红花香烟,再满怀感激地看着他。“你小子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小爷们。”
师傅转身就走了。他先是关押看守,再判刑一年,这也让师傅变得有点木讷,出狱师徒见了面也没有客套的言辞。望着离去的师傅背影,戴志成才发现他大衣后面还有一长条口子,裤子和鞋子也很破旧,步伐也有些踉跄,导致身躯在寒风里像是飘摆的前移。戴志成虽不是文人,但还是让他想起了鲁迅笔下落魄的孔乙己来。
他不是因为小气而拖延师傅,只是不希望让他看到自己军包里有太多的现金。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那样很不妥。晚上七点,他只身来到师傅家,自然不会忘记给果果买水果、酸奶和零食。
现在的师娘只要见到戴志成就喜欢的不得了,仿佛他就是自己最亲的亲弟弟。师娘热情招呼着戴志成,再次不停地唠叨他上次摩托车出事的那件事,让他妈妈每在这里说起时,都后怕得流泪。叮嘱戴志成今后在外一定要小心,要注意安全。
师娘已习惯戴志成给儿子果果经常买东西。这次,她只不过是把一大袋水果零食类拿给刘三毛看,怄气地对丈夫说道起来:“你自己好好看看吧!这一年多,你老婆和儿子都是你徒弟家养着的。你老婆的衣服鞋袜,儿子的衣服鞋袜,儿子的水果零食,儿子看病的钱,逢年过节的钱,都是你徒弟家给的。你自己说,你对得起谁呀?”
“行了,行了。师娘,师傅现在已经回家,他也想做点事情,您就别再为难他了。都过去了,您们俩就好好的重新开始,今后自然会好起来的。”戴志成连忙劝慰师娘来,不想让师傅在他面前难堪。
劝完师娘,戴志成便把1500元交给了师傅。“师傅,万事开头难,您就把本钱多准备一些吧。自己也添置几件衣服,别太邋遢到时吓跑了顾客,况且也快过年了。”
看到戴志成给钱,又听完戴志成说话,师娘终于忍不住地坐下大哭。“志成啊,你这是遭的什么孽呀?遇到这么一个师傅。他不仅没帮过你,还不停地拖累你,你干嘛要对他这样?你又不欠他的。从一开始就帮果果交住院费,又接果果出院,再经常给果果买奶粉、水果、零食和玩具,我每想起这些就难受。呜呜呜。”
“好了,好了。我的师娘哎,您就别这样了好不好?我什么遭孽呀?也许是我上辈子把您们家的宝贝给偷卖了,这辈子来还一点的。您看您,不仅不计仇,反而还感谢我,您说我赚了没有?”戴志成逗起师娘来。
“噗嗤,就你会说。怪不得你妈说你的嘴现在贫得很,看来是真的。”师娘又说起他来,师傅也被他说笑了。
“志成,我的餐馆离你那没多远。春节前我先打整一下做好准备工作,过正月十五了就正式开业。开业那天,你一定要来给我捧捧场,就算是给我打气吧。”师傅对他相求道。
“没问题!师傅,您开业那天我一定在您那里摆两桌,为您好好的捧捧场,也热闹热闹。”戴志成兴致高涨起来。
见一切安好,戴志成起身告辞准备去市区摆摊处。见叔叔要走,果果跟着跑出来。他为难的,想说又不敢说的看着叔叔戴志成。“果果,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要什么东西不知道该怎么讲?”很是了解果果的戴志成抱起他细声问。
“叔叔,幼儿园有一个小朋友,他有一个坦克特别的好。是上电池的,可以往前走,又可以自己后退,上面有灯还能够开炮,是他妈妈星期天带他去中心商场买的。因为很贵,要9块5毛钱一个,所以他不许我们碰。”果果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他,期盼叔叔能答应帮他买一个就好了。
果果虽然今年下半年要上小学,但还是一个小孩子。都有过童年,自己小时候不也是渴望能有个小汽车玩具吗?“果果,叔叔晚上就去中心商场给你买,明天下午放学后就给你啊。不过你要爱惜,不要弄坏了,听到没?”戴志成心疼地对果果说。果果听后像是鸡啄米似的不停地点头答应,并激动地紧紧抱着叔叔的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