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中期,中国已全面拉开改革开放序幕,历史也把历经磨难的中国推向一个崭新时代。人才的需求、人才的渴望、尊重知识、保护人才,已成当时社会与企业的一股时代潮流。
八十年代也是美好的,生活水平明显提高,企业一片欣欣向荣,物资与精神亦是丰富多彩,让很多人深深留恋与回忆。
得知戴志成被分配到江源机械厂,市机床厂的明厂长和轴承厂的周厂长不禁大怒。凭什么?这机电局戴局长,也是太露骨的顾“娘家”吧!不行,这次必须要彻底弄清楚一个所以然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在机电局相遇,并一起去局长办公室找戴局长问个明白。
局长办公室内,江源机械厂厂长何金魁刚汇报完工作,准备起身离开时,却被他俩逮了个正着。
“好你个何赖皮,我们正要找你问罪呢!想不到你还很自觉在此恭候啊!”周厂长看到江源机械厂何厂长后就大吼起来。
“哎呦!两位老兄这是干嘛呢?大热天的发这么大的火,不觉得热?”何厂长嘻嘻哈哈地回着话。戴局长见状,则面带微笑起身把落地扇改为摇头,又倒了两杯凉开水放在他俩就坐的沙发茶几上,再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
“你他娘的少在这装疯卖傻,得了好处还卖乖。”周厂长拍桌指向何厂长佯装怒骂。
“就是。”机床厂明厂长也十分不满地附和。
“我问你,你凭什么把戴志成截留在你们厂?我们辛辛苦苦挖坑种树、浇水施肥、修枝剪叶,最后却由着你把最红最大的桃给摘走,你凭什么呀?”说完就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凉开水,又重重地放在茶几上怒视何厂长。
坐在办公桌处的戴局长见他们怒气冲冲的样子,再听到他们的吵闹后不禁笑出声来。
“戴局长您别笑,您应该好好的评评理。您也不应该老是顾着娘家不顾大家。这技校机械班两次到我们轴承厂实习,我们厂工人师傅谁不是热情传教,手把手的带啊?戴志成的操作技术,不就是我们厂维修车间的“老金刀”传授的吗?最后还把磨刀绝活都传给了他。去年署期实习时,我还问过戴志成,他都答应愿意来我们轴承厂工作,怎么这何赖皮一参合就变了呢?”周厂长继续怒吼。
“我们厂不也是这样吗?两次实习,我们厂车工老王师傅,不是同样手把手的教会了戴志成精车加长丝杆和高精度铜套。我们都在精心培养传教,他却最后摘大桃。这公平吗?”机床厂的明厂长也怒说起来。
“哎、哎,你们两位老兄说完没有?别以为我不说话就是理亏,我是想等你们消完火再说。这大热天的,你们不怕热我可怕热。”何厂长终于回话了。
“你们俩都说技校生去你们厂实习两次,可从时间上讲轴承厂最多两个月,机床厂也只不过是一个多月。可在我们江源机械厂呢?那可是整整三个月呀!你们怎么就像是认为这些技校生,只不过是去我们厂参观一下呢?
你们一口一个自己厂的师傅是如何优秀,是如何传经送宝,难道我们江源机械厂的师傅们都是一捏就碎的豆腐?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厂的产品怎么能评上部优?我们厂又怎么能指定为省重点机械企业?所以说同志们啦!我们说话要重事实,要讲道理,切不可单凭主观意识冲动就大发雷霆嘛,这是很不利于安定团结滴。”何厂长悠哉地说。
“哈哈哈!”何厂长的话逗得戴局长大笑起来。“何赖皮呀,何赖皮,你还真是名副其实呀!”
“您才知道?戴局长,他可是我们丹洲市机械行业厚颜无耻的典型。他的脸皮,比丹洲老城墙拐弯地方还要厚实。”明厂长接过戴局长的话,怒指向何厂长。
“我可没赖皮啊!是戴志成自己多次说过想留在我们厂,学校也是根据他的意愿来分配的。你们知道不?戴志成的妈妈病逝两年了,因为我们厂漂亮、能干、心地善良的江秋月答应做他妈妈,还把聪明漂亮的女儿许配给了他,所以他才要求留在江源机械厂工作。”
“真有这么回事?”戴局长紧张地打断问了一句,同时脸上瞬间划过一道无人看清的失落。
“骗你们干嘛?不信你们自己去问问我们厂生产科长和精加工车间主任。他认妈妈的事,那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惜呀!怪只怪你们厂没有漂亮温柔,聪明能干的江秋月。这哪是我的错呢?我不就是相应国家号召尊重人才嘛!”何厂长十分得意起来。
“一派胡言!编,你他娘的继续编。你这何赖皮没去当作家,还真亏了你这个人才。”周厂长再次开骂。
“好了,好了,也给你们争吵一段时间了。该发的火,该撒的气,也应该差不多了吧?”尽管内心有些沉重,但外表依然淡定的戴局长开始了说话。
“这次技校机械班毕业生分配,确实存在很多问题。因此,我对大家的情绪深表理解,这只能怪目前的现状是僧多粥少。毕业生只有46个,可仅我市12家机械企业的申请人数就有162人。单说零头就远超毕业生总人数,如果加上非重点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