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月默默地,也欣喜地接受了这一切!没再为花钱购物之事指责女儿和戴志成,一种新生的、莫名的幸福与感动,已是无时不刻的温暖着她。
第二天晚,戴志成和柳诗雅照常出去散步和游玩一圈,回来时给果果买了一板酸奶,又给妈妈带回一支新出产的水果味冰淇淋。清爽香甜的口感让江秋月赞叹不已!可当她听说要三毛钱一支时,不知不觉又责备起来,只是口吻轻了许多。她再次提醒戴志成不要大手大脚,要学会把钱存起来,今后没钱可是寸步难行。
戴志成要她放心,说今后一定会想办法赚钱的。况且自己不抽烟,不喝酒,也没有其它消费,平常花点钱为家人买点开心和享受也是很值。江秋月也懒得说他了,冥冥中发觉,这个小家伙不是一个稀里糊涂和冲动的人。
“哎,志成,你很会买东西嘢。谁教的?”走到内屋的江秋月在后面说。
“哪有人教我呀?我只不过是见了喜欢,觉得合适就买了。”戴志成边走向后屋边说。
见戴志成过来,江秋月一手拿着皮鞋,一手拿着新布对他说:“知道吗?你买的这些我真的很喜欢!这款皮鞋上个月我就看到了,这布也是,可最终还是没舍得买。这一买就要几十块呀,买了一个月就要去喝西北风。没想到你这个小家伙全都给我买下,我是既开心也担忧啊!”
“担忧什么?”戴志成好奇问。
“担忧别人知道后不知会怎么说我,担忧你会把钱花光。”江秋月坦诚回答。
“钱,你不必为我担心,就是整个下半年没工资也难不倒我。至于别人说什么与我无关,更与你无关。有必要去为这些婆婆妈妈的事烦心吗?”戴志成劝说着。
“人言可畏啊!”江秋月感叹道。
“可人不惧则无畏!”戴志成继续开导。
江秋月听后默默地坐在床头感叹:“唉,做一个女人真难,做一个带孩子的女人就更难了。我何尝不想有个温暖幸福的家?可最终未能实现,也难得实现。
别看我出生在乡下,可我以前一点苦都没吃过。我妈生我时,因听信村里算命的陈瞎子说我是公主投胎,是我病逝的大哥给家里争来的,今后必会大富大贵、光宗耀祖。加之我在家兄妹三人里最小,所以全家人都疼我宠我。我从未干过农活,父母和哥姐都不让我干,整个公社,只有我一个女孩子是高中毕业。
我刚上高中时,我姐因为是农村户口被工业区劳保工厂辞退,我就和我姐在村里做起了裁缝活。
因为我和姐手艺好,本村和附近工厂的人都喜欢来我家做衣裳。逢年过节时,我俩经常赶工到半夜才能睡觉,这一晃就过了一年多。
六八年十月,江源机械厂因扩建,需要占用我们村十几亩地,作为生产队长的父亲就要求给几个招工指标。最后厂里答应最多只能给三个,但必须是高中生才行。那时村里,就我和大队会计的儿子是高中生,所以只有我俩进了江源机械厂。
当时的柳厂长可能是看我长得漂亮,就安排我跟他儿子学磨工。七一年刚出师转正拿一级工资,他们就催促我结婚。当时,我觉得这男人还好,学徒期间待我还不错,相貌也过得去又是厂长的儿子,所以就答应结婚了,七二年五月时生了诗雅。
诗雅出生后,我俩就七十来块的工资肯定是紧张的。那时又没有奖金这一说法,所以每到月底,钱基本上都会花光。我可不希望孩子过着别人家那样的穷苦日子,因此,一直坚持等条件好了以后再继续要孩子。可是啊、、、、、、”
江秋月开始流出眼泪继续说:“才过几年,她爸就得了肝病,断断续续治了两年都没治好,最后检查又转成了肝癌。他治病期间没有工资,每月只有三十元的补助。那个紧张啊,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诗雅几乎是我娘家人带大的。我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她爸爸,整天累得筋疲力尽。如果那时没有我娘家人资助,我真不知该怎么去熬。直到她爸爸肝癌住院治疗,婆家人才拿出100元给我,再后来就是办丧事时拿出50元。婆家人的说法是他弟弟还没结婚,拿不出钱来。”
“那后来呢?”戴志成急着性子问。
“再后来就更可笑了。三个月后,婆婆特意来找我,想说服我改嫁给小叔子,说是亲上加亲对孩子好。呵呵,那吊儿郎当的小叔子,每次来我家就知道蹭饭和要酒喝。诗雅长这么大,别说衣服鞋袜,就是一块糖都没见他买过,我想都没想的拒绝。
婆婆很生气地离开,边走还边说我不识好歹。最后那小叔子因为不求上进又蛮横无礼,特别不让人喜欢,整个车间没一个人理他。柳厂长调到阀门厂当厂长后,顺便也把小叔子和姑子给调走了,全家人都搬去了阀门厂,我们从此再也没有往来。”说完,江秋月象是扬眉吐气一般。
“妈,那您这几年就没找过对象?”戴志成好奇问。
“找过,有两次。我当时也想诗雅能有个爸爸,有个正常的家呀!
第一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