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
因为我从来不在意这个。
“真的?”
我没回,我只是哭。
这偌大的皇宫,我想抱着个人哭都找不到,宫里的姑姑、婢子、太监那么多,可是碍于宫规、碍于尊卑有别,碍于我年幼暂无名分,他们不敢得罪我,却也不敢与我亲近。
原本,那小侍卫是个大胆的,乐意在我伤心难过时替我捉来蝴蝶、蝈蝈供我玩乐、逗我开心,也只有他,记得在难得一日出宫时给我买来镜花楼的酥皮烤鸡。
可现在他没了。
我便觉得好生难过,我在这宫里唯一一点点的乐子也被掐灭,可是他只是个小侍卫呀,在这宫里举目无亲,他给我带来那么多欢乐,我就是再没良心,也总要为他哭一哭,好叫他黄泉路上莫要那般孤单。
哭他,又何尝不是哭将来的我自己。
可这宫里没人懂我的,在那些宫人眼里,我不过就是在闹小孩子脾气。
我也确实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在这个还能耍耍小孩子脾气的年纪过得任性一点,日后是定然没有这般机会的。
在这看不到尽头的雕栏玉砌里哭,总比在漫长得看不到尽头的人生里担惊受怕好。
现下的日子,总归比我七岁那年好。
可就是因为这样清楚,所以我哭得那样伤心。
可是原来萧楚珩什么都知道……
我看着他,又哭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住了他,他似是被我这举动吓着了,但却也没有推开。
是了。
我是他未来的中宫皇后,哪怕现在还无名分,也未大婚,但我迟早是他的。
我只能是他的。
我抱着他,抱着这阖宫里唯一一点有人气的东西,哭得更加撕心裂肺起来。
他没有推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回抱住我,把下巴搁到我的颈窝里。
我们就好像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