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态度强势,也让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暗暗咬牙,下了狠心。
走,她得走!
楚千凰立刻吩咐抱琴以最快的速度去拾好行囊,尤其是把银票和值钱的东西都收好。
主仆俩见客栈内的其他人还在忙着收拾东西,打算悄悄地从客栈的后门离开,可是她才刚走出自己的房间,就被两个高大健壮的金吾卫拦下了。
其中一个留小胡子的金吾卫冷冰冰地说道:“楚姑娘,小心别走错了,出发的时间还没到呢。”
他话中难掩警告的意味,眼神中冰冷无情。
楚千凰:“……”
楚千凰毫不怀疑,如有必要,对方会直接对自己动手,她只能退回了房间中,心情更烦躁了。
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绞尽了脑汁,却束手无策。
一个时辰后,众人就启程出发了,大部分人都怀着期待,盼着赶紧回京城。
归程的路上,车队一路紧赶慢赶,不复此前南下时的悠闲。
楚千凰心事重重地勉强跟着,现在没了昊人照顾,她的待遇也没这么好了,再加上睿亲王下令快马加鞭地赶路,所以,这一路,她虽然是坐马车,却也过得非常辛苦。
楚千凰依旧不甘心,北上的这一路上她几次都想偷跑,但是睿亲王早有防备,让金吾卫日夜都守在她的周围,让楚千凰完全找不到机会。
这一天,送亲的车队终于从豫州进入了兖州境内,众人皆是疲惫不堪,昨夜他们根本没找到驿站,直接是扎营休息的,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间驿站。
夜幕降临,天空彻底暗了下来,繁星密布。
楚千凰觉得浑身酸痛,精疲力尽,草草地吃了碗汤面后,打算早点歇息,满脑子想的是该怎么逃走。
当她走进內室时,一眼看到窗边多了一道高大的人影。
楚千凰先是吓了一跳,正要张嘴喊,却感觉脖子一凉,一把寒光四射的刀刃架在了楚千凰的脖子上。
持刀的人低声警告道:“不许喊!”
“……”楚千凰瞳孔猛缩。
下一瞬,倚在窗边的男子朝楚千凰走近了两步,走进银色的月光中,他的面容也变得清晰起来。
是安达曼郡王。
楚千凰的双眼瞪得更大,认出了对方。
安达曼显得有些狼狈,胡子拉碴,瘦得两边的脸颊微微凹了进去,面色也不太好看。
楚千凰放下了心,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想动,但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刀刃微微陷进了她脖颈的肌肤。
楚千凰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压低声音问安达曼道:“安达曼郡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千凰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急切,至今还是一头雾水。
安达曼眼神狠戾地看着楚千凰,那眼神像是淬了毒似的阴冷,让楚千凰一瞬间有点怕,但她还是努力稳住了情绪,不露声色。
“楚姑娘。”安达曼一边喊道,一边又朝楚千凰逼近了一步,气势逼人,那褐色的眼眸中仿佛什么东西在翻滚着,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盯上了猎物似的。
那天,在长荆镇,他远远地看到了乌诃迦楼手上的那把弓。
那把弓的造型奇特而又熟悉,却又与他印象中的造型略有区别,但是,他可以肯定那把弓分明就是楚千凰拿来与他交易的新型弓。
不,不一样。
乌诃迦楼手上的那把弓射程与威力都比楚千凰所展示的那把弓更胜一筹。
当时,安达曼就知道他被耍了。
他被大齐人与乌诃迦楼联手给算计了。
安达曼恍然大悟,双拳紧握。
那些他之前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就像是一颗颗散落的珠子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连了起来,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果然!
大齐皇帝果然是帮着乌诃迦楼的,大齐皇帝和宸王的意图很明显了,他们这是要帮着乌诃迦楼篡权夺位呢!!
至于楚千凰……
安达曼眸底的怒意更汹涌了,如那喷涌的火山岩浆似的。
楚千凰不过是大齐抛出来的一个饵,用来转移他的视线,目的是为了让他掉以轻心。
而他中计了,他自以为抓住了一份机缘,结果不过是大齐的诡计。
他错了,大错特错,把自己从猎人变成了别人的猎物!
那一日,他好不容易在几个心腹的护送下从长荆镇逃了出来。
他生怕乌诃迦楼继续追杀自己,所以这段日子像阴沟里的老鼠似的躲躲藏藏着,更不敢渡江,担心码头有人埋伏,如果他去了,只会自投罗网。
为了安全,安达曼计划绕道至徐州,从徐州的码头渡江前往昊国,没想到前两日他在豫北又偶遇了这帮大齐人。
安达曼看到了楚千凰,心里实在四憋不下这口气,就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