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忧心忡忡的过了一天,晚饭过后帮忙的和看热闹的乡亲都散去,等最后一声木鱼声敲落,大部分的亲人和和尚们也陆陆续续走了,就留下守夜的几个至亲。
她决定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自己和床一起绑起来,免得万一梦游之类跳河里去了。
在往小阿姨家的路上,蒋佩芸快走几步跟上胡天,说:“胡师傅,请问求个平安符多少钱?”
胡天看了他一眼,有点想笑,说:“平安符只负责平安,不管驱邪。”
“那你……”
胡天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蒋佩芸,她缩着脑袋,看她一副弱小无助很害怕的样子,说:“没有。”
然后径直进了房间,关了门。
蒋佩芸心里一句MMP才说了一半,门又开了,脱了袈裟的胡天手里拿了把剑……没错,就是剑。
看着她,意思是要给她,还一副有点郑重的样子。害的蒋佩芸摊开双手差点举过头顶跪下谢赏。
当然没有跪下,但是双手接过是真的,沉甸甸凉丝丝,上面甚至镶嵌着好大一颗绿松石,和一些红玛瑙,透着古朴苍劲的气质。
蒋佩芸心下狂跳,这抠下来能卖好多钱了吧。她没敢把剑拔出剑鞘,怕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然后抬头看胡天。
胡天的眼睛好像颜色不太正常,黑沉沉的绿,给这幅好看的脸孔凭空添了许多妖气。
蒋佩芸有点慌了,这是拿走呢还是拿走呢还是拿走?
在挣扎的时候胡天开口了,说:“就借你一阵子吧。”还没等她说谢谢,又道:“开过封,见过血,很辟邪。”
蒋佩芸快哭了,能说不要了吗?表奶奶要是真的来拉她垫背好歹还能商量下,可这个……杀过人的……实在怕啊。
对方说完又关了门,里面几个和尚好一顿的叽里咕噜,就听见里面说:是她吗?真的吗?找到了?
“一条龙”真是一个神秘组织啊……搞不懂啊。
蒋佩芸捧着剑像似捧着个地雷一样,缓慢且匀速小心的回到了自己房间,然后看了看房间,又捧着剑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在他没说这把剑在见过血之前她是把它当一件类似古董的值钱货来看待的,可现在是把它当祖宗来看待的,就怕惹它一个不高兴,出鞘宰了她。
看了看阳台,不妥啊太不尊重它了,想了想还是放在了床头柜上,至于是竖着放还是平的放又纠结了一会,最终决定还是平的放,毕竟躺着要比站着来的舒服……
洗脸刷牙洗澡,到半夜了,躺下就睡着。
梦里昨天那支凌空箭飞来,还是那个地方那个角度,蒋佩芸心里直骂:咋地?连续剧啊?
梦里的自己显然伸手相当灵活,在她无法理解的一个扭头摆胯以后竟然躲开了,从高处直直飞向下面打做一团的人群里。宝剑出鞘,一个闪身就是一条红色的血线,稀里哗啦的一顿,帅呆了。
最后剩下几个小贼,拔腿跑了,她才把剑收入剑鞘,回身作辑,低着头对身前的人笑到:“打扰将军了,这伙江湖毛贼我盯了好一阵子,专门打劫路过的镖车和路人,实在看不过去才杀过来,没想到有官爷在。”
被叫做将军又是官爷的人在看到她脸的时候明显是一愣,然后又收起那副样子,莞尔一笑,说:“公子,久违了。”
她抬起头,情不自禁的又想挺一挺胸,随后一想,这身体也不归自己管,挺了也白挺。
于是看向对面的人,却怎么也看不清这个人的五官,看来是认识,这就更好办了,于是就说到:“跑掉了几个,怕是以后这里不得安宁了。”
那位将军看了她好一会,然后哈哈哈一笑,说:“不打紧,我会叫人来这里看守。”
正中下怀,不免吐出一口气,又弯腰做了一个辑,恭敬的说:“将军是否得闲,在下备了薄酒可进山一叙。”
转眼已经坐在房子里,杯里倒满了酒,宝剑就放在桌上,蒋佩芸定睛一看,内心一句脏话没说出口就吓醒了。
醒来还记得那公子的宝剑正是现在直挺挺躺在床头柜上的那把,大颗的绿松石和莹润饱满的红玛瑙她是不会看错的,老值钱了。
满身满头都是汗,起身去洗了把脸才算好一点,看着镜子里自己惨白的脸,觉得又刺激又诡异,两天做了一个连续的梦,应该也算不上稀奇事?
回房蒋佩芸拿过那把剑,心里还是有点怕,又想起梦里的“公子”,她可以模糊的感受到“公子”心里的想法,他在等一个机会,他已经打听好了一位名声不错的将军路过这片官道,也是他放假消息出去这附近有他们府上的人,她甚至知道那群所谓江湖人是要抢“他”父母藏在山里的某件宝贝。
于是将军来了,江湖人也来了,顺势杀出去,引官兵入山,目的是把自己放在明处,“官商勾结”的假象让那些江湖人不敢乱来,以保全山里的老老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