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鬼迷心窍一样无视路障,把大巴开了上去,然后就……”
他一说,沈司星就想起来了,一年前,龙城关于通天桥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正是因为出了这一件震惊全国的大新闻。
新闻的结尾是,司机把大巴开上桥后,大脚踩向油门,载着五十几条年轻的生命,从一座尚未完工的立交桥上翻了下去,大巴侧翻砸向地面,乘车的人包括司机无一幸存。
通天桥上的血案又多了一桩。
众人表情凝重,一行人跟着小王爬上安全梯,孙天师也不再摆谱,在老七搀扶下爬了上去。
梯子吱呀吱呀地响,微微晃动,沈司星紧握住扶手,闻到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好不容易爬上五六层高的立交桥,所有人的腿都有点抖。
通天桥是双向八车道,中间以一人高的护栏相隔开,道路宽阔平坦,前后无车,空旷而静谧,唯一能听到的就是畅通无阻的风声。
一行七人除了小王和沈司星以外,各有各的家传绝学,彼此有所顾忌,在停车场时还能说亲道热,上桥后就换了副面孔,跟小王招呼一声,便四
散开去,各自为政,各显神通。
小王傻眼。
沈司星和小王面面相觑,踌躇道:“我要去前面看看,你留在这儿?还是跟着我?()”
“()”
沈司星浑身僵硬,默默撇开小王,无奈地说:“我不是什么大佬。”
“你就是!”
“我……算了,你想跟就跟上。”
晏玦唧唧窃笑。
三人脱离大部队,沿着通天桥慢慢往北边走,走着走着小王就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抻着脖子,原地转了一圈,一把拽住沈司星的衣摆,结结巴巴地说:“两边的灯怎么都灭了?”
沈司星抬头,他们上桥的地方在区政府门口,尽管时间已晚,但办公楼应该还有零星的灯光,旁边的商场生意不好早早打烊,商场外墙的霓虹灯理应亮一通宵。
可现在别说霓虹灯了,连桥下的路灯都没了亮光。
沈司星心里咯噔一下,小脸紧绷,语气还算镇定:“回去吧,和他们会合。”
“好,好好。”小王满口答应。
然而,小王转过身,刚要往回走,就被沈司星用力拽住。他胳膊细,力气倒不小,攥得小王呲牙咧嘴。
“别动。”
沈司星眯起眼睛,定定看向前方的桥面,再睁眼时,虹膜边缘的那圈血红愈发鲜明。
小王一脸茫然:“怎么了?”
“你不会想知道的。”沈司星说。
无人的立交桥上,站着一个头戴白色安全帽,身穿POLO衫的男人,背着手,缓缓向他们走来。男人的头微微低着,左看看右看看,像在视察工地,对沈司星二人熟视无睹。
沈司星眼睫低垂,看了眼男人的脚下,没有影子,在黑暗中隐隐透着光,就确定了男人的身份,估计是哪个卷入通天桥事故疑云的倒霉蛋。
他默不作声,一旁的小王什么都没看到,就吓得浑身冰凉,未知的压迫感往往比亲眼目睹来得可怕。
沈司星也不知道小王脑补了些什么,就听到他声音颤抖地说:“我们该不会要死了吧?”
这下,晏玦是真的笑出声了:“哈哈……噶!”
沈司星敲了下晏玦的小脑袋,摇摇头:“暂时不会,那东西应该是地缚灵,他在重复生前的日常,不受到刺激的话就不会主动攻击人。”
听到沈司星说真的有脏东西,小王腿一软,哭丧着脸道:“那我们还不跑?”
“跑?”沈司星疑惑地看了小王一眼,似乎不理解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没有常识的话,“跑起来,让那位死去的监理注意到我们,追着我们俩一起跑么?”
监理?小王要吓疯了,浑身发抖。这事是他们单位内部压下来的,外人只知道通天桥的工地又死了一个人,不可能知道死的是谁,又是什么岗位。沈司星是怎么知道的?
除非他亲眼看到了。
小王再不敢出声催促,直到沈司星说走吧,他才亦步亦趋地跟在沈司星身后。
回到原处,其他人都到了,孙天师和老七也在,看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似乎没遇到恐怖的事。
小王嘴唇蠕动,想把遇到鬼的事告诉孙天师等人,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偷瞄一眼沈司星,看着他妖冶怪异的瞳孔,心里突的一跳。沈司星没说话,小王便把这事咽进肚子里。
“我看啊,这通天桥也没什么大毛病,只是立交桥的形状和两侧的建筑相冲,化个煞就解决了,”中年道士抚摸拂尘,笑着问,“诸位以为呢?”
“呵呵。”孙天师捋着花白的胡须笑而不语,端着一副绝世高人的架子。
见没人搭腔,道士脸上挂不住,就去问沈司星:“小天师,你觉得呢?”
“小天师”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