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阵“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响起,大红花轿进了家门,接着是一系列的婚嫁仪式,比如跨火盆,撒豆避三煞。
等到拜堂时,王桃花竟然被请去坐高堂位,可下把她吓了一跳。
“哎呀,婶子,这拜高堂呢,我一个小姑娘坐在这里像啥话!”
王桃花屁股像着了火似的,赶紧起了身就要跑走。
罗桂花“咯咯”地笑着拦到:“桃花,你是柔嘉县主,可是咱们县里身份最贵重的人。今日有你来观礼,我家可是沾了大福气了,这个礼你受得起!拜高堂,左右我跟你叔坐一块就行了。”
王桃花把个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成,不成!”
最后还是杜月娘出来解围。
“罗姐姐,这县主虽身份尊贵,但今日毕竟是令郎大喜之日,你们是父母理当做高堂位。咱们县主坐在侧边受礼,也不算不敬。”
王桃花忙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嗯,杜婶这主意好。”
于是王强拉着黄玉玲就开始拜堂了。
王桃花受了礼后,从莫小兰的手里接过一个红漆的匣子,打开道:
“嫂子,今日是你大喜之日,这是我给你的一份薄礼,嫂子不要嫌弃。”
蒙着红盖头的黄玉玲赶紧跪下:“民女谢过县主赏赐。”
就见匣子里头是一对颇为别致的牡丹银簪子。那牡丹栩栩如生,银光闪闪的,上头还垂着几颗粉色的珠子。
众人见了又是喜欢,又是羡慕,心里不禁咋舌:“啧啧,不愧是县主,这手笔可真大。”
罗桂花见王桃花送了这么厚重的礼物,那是大大的长了脸呀,忙说道:“县主,又劳你破费了。”
说话间,新娘子送入房内,酒席就开始了。
王桃花这次是绝对的焦点,只因她身份最为尊贵,所以没人敢和她坐一桌,于是左右两边都空了下来。
她只能无奈地跑过去,把张大娘婆媳,苗明翠几人拉了来,不然一张桌子就自个和刘冬儿坐就尴尬了。
等王强的亲事办了,这做红薯粉的事又提上了议程。
沟子村种的地瓜一多半都买来了,小万把斤,堆在作坊里像座小山,于是五六十号人又开始紧锣密鼓地做起了红薯粉。
而花家村的地瓜,这次王桃花让王有泉去张罗,交代了是有多少买多少。
等到两天后,花家村第一批地瓜三万多斤地瓜运到作坊里,众人是彻底地忙碌了起来。
宣景二十二年,十月十二日,大梁发生了大事。
皇后娘娘经太医把脉,发现已怀有龙胎三个月。圣上求嫡子十数年不得,才引起诸皇子夺嫡内斗,这下是龙颜大悦,颁布圣旨,大赦天下。
于是除反逆、大逆、叛、降、恶逆、不道、不敬、不孝、不义、内乱这十恶不赦免,其余犯人全部释放,一时间各州府牢中空了一大片。
等王大坤和王大海兄弟俩互相搀扶着走到村口,那眼泪“刷刷”地流着。
“哥,咱们终于回家了,呜呜呜!”
“别磨磨蹭蹭的,赶紧回去,还不嫌丢人。”
这大半年关在牢里,兄弟俩被折磨得瘦骨嶙峋,特别是王大坤因为那特殊的癖好,在牢里更是被其他犯人欺负得死死的,于是这性子就变得更为乖张古怪了。
路过的村人看到两个衣裳破破烂烂,披头散发,还浑身脏兮兮的男人佝偻着背走来,以为是乞丐,忙可怜地招呼道:“哎,叫花子,你们打哪里来呀?走,我家还有些剩饭跟我拿去吧。”
王大海撩起眼前的头发,尴尬地喊了声:“有鱼叔,是我,大海。”
“大海?王大海!”
王有鱼瞪大了眼珠子,仔细瞧了瞧,还真是王大海。就是太瘦了,跟根竹竿似的,一下子没认出来。
“哎呀,大海你出来了?!”
“嗯,不止我,我哥也出来了。”
王大坤也不打招呼,别过脸去,一张脸臭臭的。
王有鱼暗暗撇撇嘴,脸上却笑了起来:“这下好了,你爹保准得开心坏了,大海,快家去吧!”
等王大海两人走远了,王有鱼“啧啧”地摇了摇头:“吃了这么大的苦头,这大坤还是一副死样子,看来老话说得对,狗改不了吃屎哦,这王有贵家还有的闹腾!”
不一会儿,王大坤兄弟俩回了村子的事便传开了。
再说王有贵怕刘氏乱跑,用根绳子把刘氏的腰拴着,另一头绑在自己腰上,拿着锄头开垦着菜园子。
现在他们家一亩地都没有,只能把菜园子,院子和老宅子的院子收拾了出来,种了些好活的地瓜下去。
这秋日里倒是收了六七百斤地瓜,省着点,够他和刘氏吃上几个月了。今日他打算翻地种些萝卜,白菜,过年也好省点粮食。
他正挖了一锄头土,就看到刘氏蹲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