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当事人亲口说铺子被烧了,大家伙心下一凛,不会真像王柱子他们说的结不了工钱吧!?那可怎么办呀?
立马王柱子就喊道:“丫头,这铺子烧了可是你自个的事,但工钱可不能少咱们的!咱们这都是卖力气活,挣点辛苦钱。”
虽是王柱子喊的,但王桃花还是看到很多人竖起了耳朵。
心里叹道:“我就长得这么像拖欠农民工工资的黑心包工头吗!?”
王桃花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柱子叔,你放心,我王桃花就是砸锅卖铁也不会少你一文钱。大家虽是乡里乡亲,但是今日我王桃花也把丑话说在前头。
大家做事拿工钱是理所当然,但可以让长水叔来跟我说就是,你们这么一窝蜂的上门讨要,还要拿我家物件来抵,任谁心里都是不舒服的。既然闹到这般,那我家的活计也不会再用你们了。”
王柱子想到自个娘们昨夜说的话——那丫头惯会耍嘴皮子,你可千万别被她唬住了,不然这一旬的活计就白干了。那可是一百来文钱呢,够咱们吃喝好几个月了。想到这那心又硬了几分。
“大伙瞧瞧,这是在吓唬咱们呢!少了杀猪的,难道还吃不成猪肉了!丫头,你痛快把银钱给了,咱们自会走人的。”
王桃花看向其余人:“叔,你们也这般想法吗?”
大家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不说话了。
王桃花笑道:“这般吧,各位叔伯,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也别闹难看了让别的村笑话。要走的站出来,还要继续留下来干活的不要动。”
王柱子,王兴发一马当先地站了出来,最开始跟过来的几人也站了出来,后头来的人里面也站出了两、三个。
“冬子,你咋也这般?”
吴长水不可置信地指着个汉子。
叫冬子的汉子支支吾吾地说道:“长水哥,家里就等我拿工钱买粮食呢!我……我不能趟这个险。”
王桃花拦着一脸气怒的吴长水:“叔,人各有志,咱们别强求了。今日把大家都叫过来,我就一个事,虽然我铺子烧了,但这工钱我不会少大家一文的。今日不管留下来的还是要走的,我先把这一旬的工钱发给大家。”
有钱发!?
人群立马兴奋了起来,柱子几人却有些狐疑和不安了。
接着王桃花就让众人排好了队,开始发工钱。
她揭开桌上的一个篮子,里面是满满当当,黄澄澄的铜板,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
这每日卖豆腐脑和酸辣粉,王桃花都能收到二、三千枚铜板,每次都会攒上两日拿去金银铺子换成银锭子,这不昨日烧了铺子还没来得及换,刚好用上了。
“长水叔,咱们开始发工钱吧!”
十天,一日十三文,每人一百三十文。
很快大家伙就拿到了一串沉甸甸的铜钱,心里乐开了花。
“好了,工钱已经结清了。刚才要离去的叔伯请走吧!”
真拿到钱,那几个人又有些后悔起来。这每日十三文钱,又在家门口,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活计呀!
这王柱子也是个没皮没脸的,当下就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桃花,叔们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是做大买卖的,别往心里去。先不说咱么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说那活计咱们几个也干熟了手,你再找人也麻烦。”
王桃花直接冷嘲热讽道:“柱子叔,这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咱们这庙小,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快走吧,我可不能耽误你挣大钱!”
说着看都不看几人一眼。
哼,刚才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
其余几人见状,知道这事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在留下也没啥脸面,于是拿了银钱匆匆地走了,只有王柱子和王兴发还杵在那儿。
王柱子脸色阴沉:“丫头,这不是我也赔了,你真不让我们来干活了?”
王桃花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柱子叔,这你可就冤枉人了呢!明明是你们自个要走的,大家伙可都看着呢,我没赶人。有道是好马不吃回头草,那外面的草香,你们去换换口味吧!”
被王桃花这么一激,王柱子怒火中烧,那嘴就管不住了。
“死丫头,给你三分颜色还真想开染坊了!?老子低声下气跟你说了半晌,还这般没大没小,六亲不认,果然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杂种。”
王桃花拎起门边的扫帚就往他身上抽了过去:“我叫你一声叔是跟你客气,你还真拿乔上了!就你这般落井下石,谁敢用你?忒不要脸了,还敢骂我?快离开我家,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臭娘们,胆子够肥呀,连老子也敢抽!”
王柱子一把就把扫帚就拽了过来,就想砸过去。
吴木突然挡在了王桃花前头。他常年干活,那身子骨本就结实得很,又比王柱子高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