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可不是吗?!可看着她脸色黯淡,眼角还有些发黑,一股担忧又涌上了心头。
梅婆子摸着王桃花的脸,笑道:“丫头,你不要为老婆子担心。老婆子七十了,也活够了!”
“大娘,别胡说,这日子多美呀,咱们得活着。”
梅婆子摇了摇头:“你唐大爷已经等了我七八年了,我是该去看他了。丫头,你答应大娘个事?”
王桃花握着她只剩皮包骨的手,点头:“大娘,你说吧,我听着呢。”
梅婆子指着墙角的箱子:“你去把那箱子移开,那垫着的木板下有个暗屉子,下头有个匣子,你把它拿来。”
王桃花不疑有他,把那箱子、木板移开后,摸了摸地面,果然有一块活砖。
揭开砖头,一个暗屉便映入眼帘,里头可不就有个黑色的匣子,约莫半尺见方,一寸厚。
心里嘀咕着:“这里头有啥东西呀?藏得这么隐蔽。”
梅婆子颤抖着手打开那匣子,里头是一本蓝皮白底的线装书,书页上写着《百毒解经》四个大字。
“丫头,当年我和你唐大爷逃来这里,啥都没带,只有这书你唐大爷用命护着。”说着用手轻轻地摩挲着书皮,眼神有些怔怔的。
“丫头,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要是死了,这书没准就毁了。大娘把这书给你了,你答应大娘帮我好好留着它。”
王桃花点头:“大娘,我一定好好留着。可是大娘这是本什么书啊,看这名字有些……有些……”
梅婆子笑道:“有些瘆得慌对不?丫头别怕,老头子说这是他们唐家祖上传下来的书,里头有上百种毒药配制的方子,不过都配有解毒的法子。”
王桃花听了后,满眼不可思议。赶紧翻开看了几页,就见上头都是啥“昏睡散”“牵机引”“弹指醉”之类的。
娘也,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得藏好了,这大梁朝对这迷毒之物最是严苛。
突然那心又狂跳了起来,这里头方子这么多,自己若是能配上些防身的东西,那以后谁还敢欺负自个呀!??
“大娘,大爷祖上到底干什么的呀? 这这书也太……霸道了。”
梅婆子目光柔柔地看向那书,目光里多了几许亮光,慢慢地说了起来。
“我和你大爷都是蜀地人……”
蜀州,唐家世代行医,出了好几个御医,是当地颇有声名的家族。唐明海作为嫡长子本是众星捧月,可惜他娘去世得早,舅家也没落了。
父亲后娶得的继母是个嘴甜心苦的,惯会折磨唐明海。曾经有次还暗地里让人往屋里放过毒蛇,好在被唐老爷子及时救了。
后来唐老爷子把他接去身边养着,并把许多祖传的秘术传给了他。
这下更是遭了继母恨了!
等到唐老爷子去了,这继母先让唐明海代父守孝,接着找各种原因,把他拖到了二十二岁还未成亲。
为了控制唐明海,她竟然要把娘家的一个寡妇许给他。
唐明海找父亲理论,结果竟被狠狠打了一顿,这才彻底死了心,逃出了唐家。
王桃花听得很是认真,看来自己真没猜错,这唐大夫果然是名门之后。啧啧,这高门大户里的生活果然龌龊。
等等,四川,又姓唐,不会是那个神秘的组织——四川唐门吧,听说那门派暗器毒药用的超级飒!
“大娘,那你和唐大爷……”
“丫头,也不怕你笑话,我俩是私奔的。”
王桃花陡然瞪大了眼睛。
这年头“私奔”两个字是有毒的,想不到眼前的老妇人这般坦然地说了出来。
“咋?怕了?还是嫌弃大娘了?”
梅婆子似笑非笑地看去。
王桃花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就在想大娘你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一人,想不到这般大胆哇!”
梅婆子眼神暗了暗:“我家本经营着一个布匹铺子,日子不说富余,倒也衣食无忧。那年我父母去友人家做客吃酒,回来路上遇到劫匪丢了性命。那时我才八岁,我那叔叔便……”
说道这里,梅婆子冷笑了一声,眼里却是化不开的怨恨:“他占了我家的铺子和宅子。就这般我在叔家当牛做马了五年,家里家外没日没夜地干活,每日就给一碗灰面糊糊。
我还记得寒冬腊月,婶子还要我去河边砸冰浆洗衣服,我这手冻的不像话……直到现在天一冷,骨头缝子里是挣扎得疼,这些年你大爷用尽各种法子,才算好了一二。哎!”
说着伸出双手,王桃花就发现那枯瘦的手指上,指头的关节异常大,就像皮肤下塞了枚鸽子蛋似的,而且已经变形了,连并拢都无法,立马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
“等我及笄,叔叔贪图银钱,竟然把我嫁去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鳏夫,我闹了,哭了,求了,最终还是被打了一顿绑去了他家。那天夜里我趁那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