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总算是沾了这福分了。得,回去好好哄哄那丑八怪吧。”
跟李康平蛇鼠一窝的几人,见他面容如此轻松,不由得问道:“远知,莫非那案首……”
李康平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此次恩科县案首,非我莫属也!”
那几个狐朋狗友见他这般笃定,立马拍起马屁来。
“我就知道远知不是常人,定是那文曲星转世,这县案首对他来说就是探囊取物。”
“远知你可太牛气了,平日里那夏演之总是压着咱们几个,瞧瞧,还不是没中秀才。还是远知厉害!”
“远知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提携提携小弟呀!”
杜子腾气得都要暴走了,这李康平几斤几两他能不知道?平日功课哪次能好过自个几个。这案首连夏演之都没中,他也配!?
“我呸,你这鸟厮要得了这案首,那真是老天无眼了,我等必去县衙要求搜……”
夏演之忙堵住了杜子腾的嘴巴,使劲地摇了摇头。
大梁律,若是学子对考试结果有质疑,可以要求搜落卷。但是这样做的意思就是有人舞弊,或者说阅卷人没有眼光,让明珠蒙尘。等于是直接抹了阅卷官和县官的脸面,哪怕最后被补录了,得罪了这么多人再想走远也是难的。所以历朝历代,极少学子要求搜落卷。
杜子腾很是不甘地埋下了脑袋。
就在这时院子里又传来了脚步声,就听喜报子喊道:“大喜啊,案首老爷出榜了……”
几个教舍的人全探出了脑袋。
李康平更是理了理衣服,在一堆人簇拥下往外走去。
夏演之目光暗了暗:“子腾,咱们走吧。”
再待在这里,只能徒增感伤。
杜子腾搭着夏演之的肩膀:“演之,今晚咱们去悦来楼一醉方休。”
“不用!昨日那诗或许就是老天爷送给我的礼物,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从今日起,我要效仿古人囊萤映雪,凿壁偷光,刻苦求学……”
再说李康平站在台阶上,抬着下巴,用余光看着匆匆而来的喜报子。
“喂,报子还不快念!咱们案首大人等着呢!”
喜报子见这么多人趾高气扬地看着自己,也有些搞不清状况了,忙清了清喉咙:“恭喜秀才老爷夏讳演之,高中童试案首,他日必定连中三元,直登龙门。”
什么!!?
案首是夏演之!
所有人都石化了!
杜子腾“哎呀”一声就跑了出来:“你说是谁中了案首?”
喜报子看众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夏……夏演之,夏公子。”
“哈哈哈哈……演之,你中了,你中了,你是案首。”
一阵阵惊喜从夏演之胸腔里喷薄欲出,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剩下傻笑了。
众人赶紧跑了过来,围着夏演之恭贺,很快整个县学都沸腾了。历来这县案首只要不作死,中举那是板上钉钉的,这是惯例!!所以县案首的含金量极高!!
此时的李康平还木木地站在那儿,几个狗腿子已经见风使舵,围着夏演之一通夸去。
现在的他脸上是白一块,青一块,红一块,黑一块,跟开了染坊似的,脑袋里更是乱成一片。见周围的人全朝自己看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杜子腾也是个促狭的,故意大声地说着:“演之你这案首是众望所归呀!我就说这魑魅魍魉终究是干不过这正道之气。
有些人呀,最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充其量就是个跳梁小丑。这不考了三次了,还不是两手空荡荡,刚才还有本事笑话玉端来着。哼,这下丢人现眼了吧!?”
李康平顿时就觉得一股血气涌上心头,舌尖多了一丝腥甜。
“杜胖子,你……你给老子闭嘴。”
夏演之这次也没拉着杜子腾,谁让李康平那般恶心自己,于是也似笑非笑地看向李康平。
趁你病,要你命,气不死你!
“嘶,葛夫子有句话说得真对,寒窗十年腹中书,下笔千句有神通。机关算尽终误事,钻营取巧泪空空。”
“扑!”
李康平喷出一口血,身子一晃,摔倒在了地上……
再说县衙里,丁汝章一拍案几,几个教谕全跪了下来。
“我大梁自开朝以来,这科举之事最是严肃公正。你们几个也是县学里的老人了,怎么还会如此糊涂。瞧瞧,这样的卷子也能入取!”
说着朝几人扔下一张卷子。
众人一个个传着看了后,纷纷看向钱万山,心里把他骂了个半死。
钱教谕才看了第一行就脸色剧变,心道:“完了。”
这卷子可不就是李康平的。
“此子文章空泛无力,竟是些吹捧溢美之词,束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