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脱成皮了。”
虽说科考考得是真才实学,但运气极其重要。原来每一排号舍的末尾有茅房,里面会摆上一排便桶,所以这最后一间号房常常被称为臭号。
去年杜子腾运气不太好,靠近那臭厕。虽然两者间还隔了几个位子,不过依然被熏得头晕眼花,不然按他说的那秀才肯定是跑不了的。
轮到夏演之登记了,夏演之把县学入场作保的凭证递给了学官。
那学官拿着学子的籍贯文书对了起来:“夏演之,平川县夏家村人,年十六,面白,体瘦,左眉有块豆大的红斑……”
等一一核对完,学官给了一个号牌:“入场为凭,好生收好。”
“谢过大人!”
夏演之赶紧看去,号牌上写着:“天字号舍第九号。”
等到杜子腾领了号牌,用手蒙着,嘴里念念叨叨:“阿弥陀佛,这次一定要离臭号远点。”
夏演之看不惯他这么婆婆妈妈,一把抢了过来:“玄字号舍一十七号。”
胖子就眨巴着小眼睛:“玄字号?我也没待过呀,去岁我是“洪”字号。走,咱们赶紧去看看号舍图!”
为了便于考生入场时能尽快找到自己所在的号舍位置,仪门口会贴上一张考场图,类似于现在的平面图,里头会标明号场,号舍所在的方位。
夏演之看去,发现这“天”字号是第一排号舍,地势高,又坐北朝南,最是阳光充足。加之这排号舍有五十间,十六号是在头上,跟那臭号离得老远了,心下不由得一喜。
杜子腾也已经蹦了起来,兴奋地叫了起来:“演之,我终于跟臭号离得远远的。”
夏演之看去,这次杜子腾运气不错在号舍的中间,离臭号远着呢!
两人心下欢愉,正要离去,就见李康平趾高气扬出来了。
“来,拿去,看看爷在哪个号舍?”
李康平把号牌递给小厮。
“爷,你是在玄字号舍三十八号。”
胖子嘴一撇:“真晦气,竟跟这厮同一个号场。”
“哦,玄号场也不错,算是前几个号场了,光线足。三十八号应该是在中间了,去看看吧?”
小厮忙去看了图,然后就张了张嘴,尴尬地挠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说道:“爷,那个……那个……”
“没用的东西,这都看不懂!”
李康平凑过去看了看,顿时那脸臭得跟吃了屎一样。
原来玄字号一共只有三十八间,末尾多了一间屋子,上头写了两个蝇头小字“茅房”。
杜子腾顺着视线看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演之,他在臭号!”
周围的人立马投去同情的目光。
试着想一下,一个号场几十号人共用一个茅房,还三天不能出考场。为防止舞弊,又不允许外人进号舍清洁。这要是有人拉肚子,这味道得多酸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李康平只需考一场,只待一天。
这号舍定好后哪怕圣上来了也不能随便更改,所以李康平只能认命,怒气冲冲地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