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桃花点点头。
“好,姑娘如此爽快,老夫也必不会让姑娘吃亏,这方子我悦来楼愿出一百两银子买下。”
“刘掌柜,我这豆腐脑虽是只卖五文一碗,但每日一桶也可卖上一两多银钱。以你悦来楼的手笔,若是有了这方子,何愁不挣钱?”
毕竟悦来楼一道点心就卖五十文,一壶香茶都快半两银子了。
刘仁知道这姑娘是在讨价还价了,不急不恼地问道:“那姑娘要卖多少银钱?”
王桃花伸出五根手指:“至少五百两。”
刘仁眉头微跳:“姑娘这价格颇高了些!”
心中却思量道:“就算宫里流出来的菜谱也要不到这个价啊?难道老夫看走眼了,这丫头扮猪吃老虎,其实也是一个贪财好利之人?!”
“刘掌柜可知我这豆腐脑成本几何?”
刘仁略一思索:“这吃食一道,其成本无外乎四至六成之间。”
王桃花笑道:“可我这豆腐脑算下来两成不到,而且成本多在细糖上。一碗豆腐脑的成本其实连半文都不要。若是你楼中卖到二十文一碗,可以净赚至少十六文……”
我的天爷呀!这……这……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钱下来呀,要是三公子知道了,说不得我又回京城了呀!
刘仁立马激动地站了起来:“姑娘所说千真万确?”
王桃花笑道:“刘掌柜若不信我,又何来找我?”
“好,姑娘,这豆腐脑的方子老夫买下了。不过咱们有言在先,卖与我家后不许转卖他人,否则十倍偿之。”
“这是自然,咱们可以写下契约为证。不过我也有个要求,这平川县容我家自卖。”
刘仁有些犹豫。
“放心,每日我只卖一桶。”
刘仁这才点了点头:“行,那咱们现在就写契约吧。”
等王桃花签了字,画了押,刘仁让人拿来五个十两的金锭。
一两金十两银
“姑娘这是五百两银子,你过过目。”
那一溜金子闪亮亮的,晃花了几人的眼睛。
王桃花强压住心里的激动,表面淡淡地笑道:“刘掌柜,你们悦来楼这么大的酒楼,我自是信的过的。我现在把制作豆腐脑的方子写给你。”
说着提笔便写了起来。
很快一手流畅,漂亮的簪花小楷跃然于纸上,刘仁看得颇为惊讶。
“姑娘,你这一手字漂亮啊!家里可是书香之家。”
“年幼时,跟着亡母学了几日。刘掌柜谢谢你今日的款待,家中还有事,我们就先告辞了,若有不懂,可以来摊子上问我。”
说着把金锭子用包袱一裹,塞进了背来的篓子里。
正要走出门时,突然又转头提醒道:“刘掌柜,你这悦来楼来吃饭的非富即贵或者是文人雅士,若叫豆腐脑反而跟你酒楼有些相佐了?”
刘仁略微一想,这名字确实有些上不得台面了?这要是有个才子要做诗写词,总不能写“豆腐脑味真佳”吧?
“姑娘可是有好的主意?”
“问谁能佐琼苏酿,翠釜新调白玉羹!不如唤作白玉羹吧!”
刘仁默念了两遍,突然抚掌道:“好名字,好名字,这豆腐洁白如玉,软嫩鲜甜,可不就是白玉做羹汤吗!姑娘好才思,老夫谢过了。以后有好的吃食尽管往我楼里送。”
王桃花点点头,心里欢喜一片,这也算跟悦来楼搭上关系了。
刘仁就忙唤来店小二把几人送了出去。
等他拿起方子看去,嘴角不禁抖了抖。原来这豆腐脑的原料只有黄豆和寒水石。这……这也太简单了吧!
果然这吃食一道的水深啊!
没两日,悦来楼就推出了一道新菜,名唤白玉羹。王桃花说的那句诗也用彩绸写了挂在门口两侧,一时间前来寻新鲜的客人络绎不绝,可把斜对面飘香楼的掌柜气得牙痒痒。
一个月后,这白玉羹就名声大振,风靡大梁,据说连宫里的贵人都尝过了……
再说王桃花一脸平静地走出了悦来楼,等坐上了牛车走出拐角,这才抱着篓子激动地笑了起来。
“冬儿,少安,咱们有钱了!”
两人也是笑脸盈盈:“姐,姐,低调点,外头都是人呢!?”
“对对对!低调点!”
王桃花立马笑容一敛,把那篓子随意一放,就慢悠悠地往前走去。出城时,去买了二十斤地瓜,打算这两日先试着做一做红薯粉。
这两日艳阳高照,外头暖洋洋的,家家户户都忙着把家里的被褥拿出来晒晒、洗洗。
刘氏扒完碗里最后几口糊糊,就吩咐道:“香香,吃了午饭赶紧去把衣裳洗了。这春日的雨来得突然,这衣服放个几天可不就发霉了。”
王香香也没回应,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