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和张大爷扶着刘金风回了张家,张大娘却没走。
“大娘,我今日这般做,你不会怪我吧?”
“傻孩子,怎么会?他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就得好好教训下。大娘现在想想心还是慌的,要是你着了他的道,那该咋办哦!?”
“哼,那我非杀了他不可。”
“你这丫头咋跟个男子似的,成日里打打杀杀的。”
“这样才没人欺负呀!”
张大娘愣了一下,疼惜地摸着王桃花的脑袋:“丫头,你个姑娘家扛起这家里的担子,不容易呀!”
“我不怕,我有菩萨保佑的。”
“嗯,我们桃花从小就有福气。”
“大娘,你今儿个回去别跟大爷闹嘴。”
“哼,别跟我提那老糊涂,那张秀梅喊两句大哥,他眼珠里还剩下谁?”
王桃花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想了想,干脆捧来那些首饰:“大娘这些首饰都是大爷的娘给的吗?里面有没有你的。”
张大娘拨拉了几下,拿起一根簪子,眼神里陷入了回忆:“我记得这根簪子是那年家里卖了粮食,娘说打来给我做生辰礼的。我进门第二天去敬婆婆茶,张秀梅说喜欢这根簪子,婆婆就示意我要疼爱小姑子,后来……”叹了口气,就说不下去了。
王桃花二话不说拿过那簪子,插在了张大娘发髻上。
“丫头,你这是作甚?这是你的,我可不能要。”
“大娘,说实话,我这次啥事也没有,就是借着由头坑她一回,省的老是窝坏水。我呀,这只是物归原主。恩,大娘戴了这簪子仿佛年轻了几岁,看起来才四十出头。”
张大娘嗔道:“你这丫头又瞎说了,我这都一大把子年纪了。”
摸下簪子,眼里却是止不住的欢喜。
等张大娘回去了,王桃花把那几样首饰收了起来,就大手一挥:“冬儿,烧水,咱们把那只竹鸡给炖了,今儿咱们打了胜仗,小小庆祝一下。”
很快那只竹鸡就被咔嚓了,去了毛和内脏,空空囊囊的也就剩巴掌大了。
稍微焯了下水后,就放进土砂锅里。又放了些姜片,撒了几颗枣子。等倒上水,在四周缝隙里放上昨日剩下的笋子,把最后一点米酒淋了进去也就妥了。
这边又去拿来一个黄泥炉子,生了柴炭,放上土砂锅慢慢地炖了起来。
正在这时,天边突然一阵春雷炸响,外边突然下起了雨。
都说春雨贵如油,细细密密,像牛毛一般飘洒着,最是农人喜欢的。说来最近也下了好场雨了,不过都在夜里头。
王桃花看着那春雨发着呆,突然说道:“冬儿咱们明日去县里头看铺子去。”
“姐,咱家要买铺子吗?”
“嗯,你看啊,我们这摊子虽是方便,但是刮风下雨下雪的,可就没遮没挡了。有了铺子咱们就不怕了,而且除了豆腐脑,还可以卖些其他的东西。”
“好是好,可是姐买铺子要花很多银钱吧?”
“我打听过,差不多要二、三百两银子吧。”
“这么多呀!?那……那咱们够吗?”
“傻丫头,你忘了咱们还捡了一包好东西呢?”
“姐,你是说那包东西。”
“嗯,里头有两个金元宝,每个约莫有五两重,这里就值一百两了,再卖上几样首饰差不多了。”
“姐,你等等!”
说着匆匆去屋里头翻出个荷包:“给,我这里也攒了快一两银子了。”
王桃花哭笑不得:“用不着,用不着,这是你辛辛苦苦攒的,自个留着用。”
刘冬儿嘟着嘴巴,有些落寞:“姐,你是不是嫌弃我的银子少?”
王桃花摸摸她的头:“哪是呀?只是咱们现在钱够用。这个你先自个留着,说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呢!?”
“那好,我多攒点!到时要用,可不能再拒绝咯。”
“好,好,好,我的小管家婆!”
再说张大娘回了家,就看到张秀梅正坐在堂屋里捂着脸哭嚎着,张大爷苦着脸,坐在一旁劝着。
见张大娘回来,张婆子哭得更大声了。
“娘啊,女儿不孝呀,连你留给我的嫁妆首饰都保不住啊。等我死了怎么有脸见你呀!?”
“爹啊,你女儿被人合着伙欺负啊,你在天有灵,一个雷劈死那些吃里扒外的人哟!我这命啊,苦啊,这娘家,娘家,没娘了,哪还是我的家啊!?”
张大娘站定了脚步,冷冷地看去:“张秀梅,你拐外抹角地骂谁呢?你现在洒几滴猫尿哭爹喊娘的,是心疼你的首饰,还是指摘我这个做嫂子的苛待了你呀!当年爹娘病了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床前伺候,死了也没见你来奔丧啊,你现在有脸哭吗?”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