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敬辰提剑挑破江颂宜的衣裳,想亲自验证自己心中所想。
然后发现—
他根本打不过江颂宜。
对方清醒过来,下意识轻巧避开,而后回身夺了他的剑,手肘一击,正好打在他胸口上,逼得他连连后退。
江颂宜目光复杂,她不想打他。
尤敬辰目眦欲裂,只觉这是生平奇耻大辱。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
时间倒转回现在。
江家人不明白尤敬辰为什么能忍下这种屈辱,执意要带走江颂宜,但他们非常乐意他这样做。
江颂宜也不明白。
她只觉得自己的婚姻摇摇欲坠,陷入极大的危险中。若有可能,她愿意尽力挽回。
哪怕······哪怕对方可能是要带她回去,折辱报复。
这是最坏的猜想。
回到尤府。
老太太,也就是尤敬辰的母亲,在内院等她。
江颂宜跪在高堂之下,等着对方审判、惩罚自己。
未曾料到,她老人家只是拍了拍江颂宜的肩膀。
长年累月严厉的面庞给尤老太太的额心留下了深深的刻纹,当她想表现得和善些,看着反而有几分吓人。
“好孩子,既然回来了,就还是我们尤府的二太太,万事要为这个家考虑,不可轻易胡来了。”
江颂宜迷茫地想,老太太从前要求儿媳妇晨昏定省,伺候她穿衣吃饭,哪怕下人多得用不完,几个儿媳妇也要亲力亲为,几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不管她怎么想,反正她身边的丫鬟嬷嬷感激得眼泪直掉。
寒暄完,尤敬辰陪着她回正院,让她先休息片刻,晚上一家人一起吃个便饭。
“莫怕,万事有为夫在,为夫为你撑腰,那些人若是背后说你,不必理会。遇见多嘴的下人,你做主打一顿。”
江颂宜一头雾水地应下了。
尤敬辰还有公务,在屋子里坐都没坐一会儿,说完便急匆匆走了。
丫鬟们涌上来伺候她,细算了算,这院子里竟然比之前还添了不少人。
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她睡了半个时辰,总觉得心中不安。
尤府,好得有些怪异。
睡不踏实,早早醒了。
听见外头喧闹,她拉开床上的纱幔,四个生面孔丫鬟训练有素地上前来。
“外头是怎么了?”
一个丫鬟面露难色,应道:“许姑娘来拜见太太,木丹姐姐不许人通报,跟许姑娘的丫鬟吵起来了,惊扰夫人,奴婢们有罪。”
“言重了。”江颂宜刚睡醒,头晕目眩,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许姑娘是哪路神仙。
青棠姓许。
她现在没名没份,众人只能像之前一样唤她一声许姑娘。
“叫她们进来吧,我醒了,正好要见她呢。”
她有心跟旧仆说两句,青棠不来,她也是要找她的。
江颂宜被丫鬟们扶到梳妆镜前,丫鬟打开妆匣,金银首饰的珠光宝气立刻闪了她一脸。
在尤府大闹一场后,她带着贴身丫鬟和乳母灰溜溜回了江家,并未带走尤府的一针一线,如今东西不仅没少,还多了许多。
尤敬辰······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留下,下了重本。
天下竟然有这般痴情人吗?
江颂宜眼底透出疑虑,却没说什么,只是让丫鬟帮她装扮起来。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但女子出嫁后,再美丽的容颜,也只能为丈夫私有。
不然就是不安分、淫/贱、放荡。
木丹跟青棠一块进屋,木丹叉着腰,置气不说话也不行礼。青棠形容狼狈,衣裳有些凌乱,两人怕是动了手。
这对旧日的好友,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江颂宜默默在心中叹气,她可怜青棠的遭遇,也怨过对方背叛,但如今她并不好过,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她就是想骂她,也骂不出口。
也罢,看在旧日情分上,最后帮她一把。
青棠一进屋,就跪下给江颂宜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
“太太愿意见奴婢,奴婢感激不尽。”
木丹翻了个白眼,小小声骂了一句。
“背主的白眼狼。”
正如妻子不能背叛丈夫,奴婢也不能背叛主子,不然就是人人唾骂的小人。
青棠没有名分,又背着叛主的罪名,虽然衣裳料子比丫鬟的好些,但眼下青黑,看上去过得很不好。
江颂宜对木丹摇摇头,示意她适可而止。
木丹不肯,越性跑了出去。
唉,都是冤家……
“起来吧,给许姨娘拿个凳子,你是有身子的人,跪久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