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写就没写,硬撑着跟我说写了,我火气一上来就让他赶紧交。”听得出隔壁班主任是很火大了,语速越说越快,“结果去抄,抄就抄吧,还抄不好——名字是没照抄,可他把人家作业一起夹带交上来了,我不抓出来做典型,把我当瞎子呢。”
林孟看了眼时间:“我再等等,再过十分钟等不来人,食堂真要没得吃了。”
隔壁班班主任:“我本来想订外卖,可吴主任抓得严,说是之前还看到有学生胆大包天翻墙,跑得贼快,衣角都抓不住,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订了。”
林孟乐了:“这是哪个活宝,这才开学,为个吃的这么拼,难怪吴主任气成那个样子。”
乌骨鸡三令五申地强调外卖问题,他们老师也不好当着学生的面大摇大摆地吃外卖了。
当事人乔越之低下头,深藏身与名,从办公室的另一个出口离开。
到了楼梯还有些脸热,林孟他们等完人谈完话,已经超出食堂“骨折收尾菜”的时间范围,要吃只能去外面吃再赶回来上下午的课,时间很紧张。
他从楼梯间看向办公室门口,看到蔺瀚川站在办公室敲了敲,迈步前进。
想也不想,乔越之忙矮身下楼,借交错的楼梯栏杆掩盖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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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瀚川在办公室接受了一轮训话,卓一航才姗姗来迟。
于是原本要结束的谈话再次延长,基本都是隔壁班主任在说,到最后林孟到无奈了,与蔺瀚川面面相觑。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看了一会儿,林孟颇感兴趣地挑眉。
——蔺瀚川有种不符合年纪的沉静。
这个年纪犯了事还能这么平淡与老师对视的学生,都是个性极强的。实际上,很多人即使长大离开学校进入社会,遇见自己的老师也还是很难做到平视。
理综摸底考成绩一出来他就看了半天,第一次是找那些他记得住名字的,除了班委,就是那些性格表现比较突出的学生,然后才把所有学生的成绩仔细分析一遍。
很显然,蔺瀚川并不是林孟预先去关注的学生。二班学生成绩好个性强的不少,这次摸底考成绩一出来,估计有好些要蔫掉耷拉几天。
只有在第二遍,林孟才注意到蔺瀚川是班级最高分,只有化学扣了两分。这次考得突然,个别题目出题角度刁钻,全级满分的不超过一只手。
咳声提醒隔壁班主任时间不早了,林孟说:“差不多行了,下次注意些就是了。让孩子们回去吃饭吧,我也饿得不行了。”
卓一航忙点头:“小林说得是,我下次一定注意。”
林孟不教隔壁班,小林这个称呼只会是二班学生在叫。进了办公室以后,不论两位老师怎么说,蔺瀚川都是一脸受教地点头,林孟直觉这学生可能看着不是表面这样,不过眼下他真挑不出错处来。
“还有下次?”隔壁班主任瞪眼,“下次继续抄吗?”
林孟:“……”
这态度可和他们私下说的不一样,不过当老师嘛,在学生面前总要做个正经模样。
反正是他班学生借给别人抄,总比去抄别人的好。
他不着急。
今天林孟又没有等到想等的人,意兴阑珊地收拾着东西。
两人走后,隔壁班主任说:“小林,我看你这个学生好像有点东西啊。”
“他能有什么东西?未满十八岁的小孩。”
林孟合上家庭资料,有一搭没一搭应话。
能住月林湾是真富贵,既富又贵。
蔺瀚川平日是不声不响温雅有礼的好学生模样,要不是卓一航抄作业翻车,林孟还真不会去多注意一下蔺瀚川。
只要不是成绩过山车式下跌,这种成绩好又看着乖的学生最省心。
“确实是没成年,不过看着就和同龄人不一样,这个年纪的小孩,这么沉静稳重,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经历太多,苦出身,至于第二种可能……”隔壁班主任故意停下来,给林孟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要么太穷太苦,尝遍冷暖;要么大富大贵,精心教养。林孟无意讨论学生家境,转移话题方向:“省实有钱的难道还少?这个年纪最是敏感不过,又是这么重要的人生阶段,要不然吴主任规定着装还抓那么严做什么,不就是为了让那些小少爷别太张扬,什么牌子货都往身上套,还有外卖,咱们食堂可不比外卖差,还便宜呢。”
“说得是,”隔壁班班主任说,“确实有好几个是住水木春城的,说不定还有月林湾的。”
林孟面色不变:“都一样,隔了一条马路而已,还是操心操心学生贫富差距产生的影响吧。”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好心累啊,明明我都住不起,操着卖□□的心赚卖白菜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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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办公室,卓一航还要回教室拿书包,蔺瀚川在后面拖着脚步,不时往后看。
卓一航纳闷:“看什么呢你?”
“没什么,”没看到人,蔺瀚川收回视线,“就是看底下花坛秃了,有点新奇。”
卓一航跟着望去:“之前假期都没人打理,长得乱七八糟的,现在剪成这样,是乌骨鸡周日搞的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