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升起一抹酸酸的感觉。
张越在家里的确是任劳任怨,可她难道是天生如此的吗?
张逐安重男轻女,方照清冷漠自私,他们都拿这大女儿当工具使。
张越在这个家里,承担了太多本不应该由她承担的责任。时间长了,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张越其实也不过是个八岁大的孩子而已。
别说别人了,连张越自己都默认自己就是该多干活儿,少吃饭。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上一次在父母面前撒娇耍赖是什么时候了。
她看到弟弟被娇宠的时候,心中也不是没有羡慕的。
只不过她知道,她没那个资格,没人会疼她、宠她。她只能自我安慰,告诉自己,自己是大家姐,有责任为父母分忧解难,不能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耍赖。
可做得再多,再好又怎么样呢?阿爸阿妈不会赞她一句,反而哪里有疏漏了,便是一顿骂。
张越或许奢望过父母的疼惜,可她从不曾想到,自己的万般委屈,竟然被三岁的细妹看出了端倪。
那个头还没有桌子高的细妹,竟是不顾父母的“强权”,弟弟的“特权”,屡次站出来为她说话。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家,感觉到有人为自己着想。
张越眼眶一热,差点泪奔,她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压抑住心绪。
她背对着两个弟妹,一面切菜,一面说起陈年旧事:
“是啦,说起这个,我倒想起来,有一次,我拿刨花儿点火,不小心落了一点到地上,那时候地上也是一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刨花儿,一碰火心就着。
那火呀,瞬间就铺满了整个灶房。要不是田阿婶来得及时,咱家这灶房可就没了。”
她说着,回过头来,灿然一笑:“咱们阿茂做饭,肯定不会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