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咚‘的一声,苏心娩跌坐地。
“呜呜呜”,苏心娩捂着嘴低声哭了出来。
“还是有,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洗不掉,为什么洗不掉这些该死的痕迹!
怎么办,她怎么办!
碧空院。
天已大亮,苏轻默起身时,槿夏已经不在身旁了。
昨日她与槿夏回的也晚,怕槿夏在房间胡思乱想,便让槿夏与她一同睡了。
苏轻默刚穿好衣裳,槿夏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我去买了早膳,顺便去瞧了一眼苏心娩”,槿夏笑嘻嘻道:“苏心娩可太惨了”。
这一夜,槿夏睡的并不安稳,她做了许多噩梦,时常惊醒,幸好有苏轻默在旁,她才又能安心入睡,而今日起来,她已想明白了许多。
有些事终究是发生了,宁毓,她也终究还会再见!
她若畏首畏尾,岂非会害了小姐?
苏轻默见槿夏与往常无异,便也若无其事般走过去瞧那吃食,问道:“怎么个惨?”
槿夏笑道:“苏心娩病了!”
苏心娩的确是病了,是冻的!
昨日她将自己泡在冷水里半宿,又是光着身子在地上坐了许久,眼下是发了烧。
丞相府。
此时,苏心娩的床榻上,那纱幔挡的密不透风,而苏心娩躺在里面,将自己盖的极严,只有头露在锦被外,生怕被人看见她身上的那些痕迹。
因哭了一夜,苏心娩眼睛肿的厉害,她浑身酸疼疲惫,又是自己折腾了半宿染了风寒,眼下她打着冷颤不停咳嗽,面色苍白,憔悴不堪,那模样当真是极惨的。
‘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兰苹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小心翼翼道:“小姐,药煎好了,奴婢喂…”
“站住!”
兰苹话未说完就听见苏心娩这么一声厉喊,吓得她赶紧停住脚步,慌张道:“小姐,喝药了…”
昨日小姐入宫,说是深夜才回府,走夜路着了凉。
小姐脾气本就不好,方才她请府医来都被训斥了一顿,说什么也不叫诊脉,只让开些驱寒的方子,眼下自己也不知又做错了什么,惹了小姐生气。
“放着吧,等凉些我自己过去喝”。
生怕兰苹在向前一步,苏心娩在胸前紧紧攥着锦被,连指尖都攥的生疼。
而后她故作镇定道:“我身子不舒服,午膳你也放着就走,今日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是,奴婢知道了”。
兰苹听后简直是如蒙大赦,片刻也不多呆,放下那药便紧忙退出了房间。
苏心娩听见关门声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只求自己这满身的痕迹能快些消退,否则若是被人发现…
这般想着,眼泪又是不听话的流了出来。
苏心娩可谓是痛不欲生,却是不知,杜姨娘此时,也是惨不忍睹。
此时,苏远鹤正在书房之中。
他眉头紧蹙,显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五公主去世当然是件好事,可若北祈搁置和亲…
太子近日屡次犯错,五公主的死陛下又是心生了怀疑…
苏远鹤长出一口气,总是要想个法子,证明太子殿下的清白才行啊!
就在苏远鹤思索着该如何是好时,便听见‘吱嘎’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苏远鹤不耐抬眼,刚要斥责,就看见杜姨娘站在门外。
门外日光明亮,杜姨娘逆光而站,苏远鹤并并看不清她的神色,便不悦道:“竟是连叩门都不会了么!”
自己冷落了她这般久,杜妍絮想必也该想明白了,若无自己的宠爱与庇护,她又如何能在这京城之中锦衣玉食!
而杜姨娘缓缓走近,苏远鹤却是心头一惊。
不过月余,杜姨娘竟是消瘦了大半,往日的风情万种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苍老憔悴,那苍白萎暗的肌肤,竟像是个老妪一般。
尤其那双眸子,哪里还有以往半分的娇媚妖娆,分明是暗淡无神,竟还透着些许的.
恨意与绝望!
“你怎会将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
苏远鹤面上十分诧异,难不成只是冷落她几日,她便就这般作贱自己么?
杜姨娘停在苏远鹤面前,却是神色古怪道:“杜府没了,妾身也成了这般模样,难道老爷不该高兴么”。
苏远鹤一噎。
看来杜姨娘还在怨恨他!
杜府灭门,他并非不想出手相助,可证据确凿,他若求情,非但救不下杜府,怕还会引火烧身。
利弊之间,自然一取一舍!
谁想杜姨娘竟会因此,悲痛成这般模样!
苏远鹤到底有些不忍,起身走近杜姨娘,语气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