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坟头草都三米高了,自己这又是在干什么。
“那你就在这坐着,暂时还没你的事。”
“江韫,把合同给我。”慕舟很快调整好心绪,朝挪到角落里的江韫道,“你离那么远做什么?”
江韫心说还不是因为您。慕舟给江韫留的男人颇为自来熟,几乎是缠着江韫聊天喝酒,江韫一边礼貌微笑一边往旁边挪。
可她挪一尺,那人进一寸,给江韫吓得越挪越远。
江韫从包里抽出两份合同分别递给慕舟和陈立方。
陈立方已然喝了不少酒,他接过随手翻了翻,然后笑道:“我相信慕总的人品,这合同我就不看了,笔呢?”
陈总旁边的女子当即递上一支签字笔,慕舟却摁上合同,随后笑了笑:“陈总,您最好还是仔细看看,免得酒醒之后说我乘人之危。”
陈立方心头一跳。即使他自从和慕舟打过交道之后就明白对方不是那种空有外表的花瓶,却经常被慕舟的外表迷惑。
明明笑起来就如同柔若无骨的菟丝花般的女子,谁能知道内里却是黑的呢?
陈立方的酒霎时醒了一半,他连连说是,“慕总考虑得真是周到。”
陈立方仔细看了看面前的这份合同,暗自心惊。
自己以前是做保健品行业的,早期时候确实捞了一大笔钱,但近几年越来越不景气,便打主意想转行。
在酒池肉林里泡久了,想再起拉投资却屡屡碰壁。
后来听说洲迹有个金融公司叫洲辙,有意扶持早期行业公司,于是辗转几番终于联系上了慕舟。
本来也不抱希望,但慕舟却表示对自己名下一处厂房地址很感兴趣,如果能以此做媒,她不介意投这笔钱。
不介意。陈立方当时心底是不屑的,可以说,他跟慕舟第一次见面,他是看不起面前这个小姑娘的。
一个女的,才二十多岁,有什么眼界和本领?尤其慕舟长得一脸娇弱无害,穿着的干练西装说不定只是用来撑场面的东西。
然而陈立方却被迅速打脸。
第一份合同他并没有仔细看,毕竟他太需要一笔启动资金了,而慕舟,她除了有点钱运气好之外又有什么本事呢?
于是陈立方迷迷瞪瞪地签完,救命的资金注入,慕舟带领的团队也强势地介入他们的公司运转中。
短短半年时间,市场不仅迅速打开,资金链也被盘活了。
陈立方觉得不可思议,像是被巨大的美梦砸中,他以为自己从此又可以高枕无忧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股份的转让通知。
陈立方这才发现自己被慕舟摆了一道,当即恼怒,找到慕舟撒了一通泼,大骂她这是小人行径,乘人之危。
结果慕舟根本不在意,她先是冷眼旁观了一番,然后叫来保安。
当时慕舟是如何说的。
她嗤笑着说:“陈立方,不要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陈立方当时没明白她的意思,结果被慕舟摆了第二道。
洲辙只提供两个季度的资金,两个季度后,若是再有合作意向,另议。
那时陈立方签合同时,看到这句话只是一闪而过,他觉得很正常,毕竟人家不信任自己,先投两个季度试试水无可厚非。
没想到。
没了洲辙的资金和人脉支持,陈立方几乎是寸步难行。他有心不再跟慕舟有关联,但似乎除了洲辙,再没有投资方看得上他。
陈立方最终还是乖乖低头找慕舟。慕舟当时颇为大度,只是似笑非笑道:“陈总,识时务者为俊杰。”
但第二份合同却再次让陈立方栽了个跟头,股份转让在第一份的基础上再多加百分之五。
陈立方恨得牙痒,却还是认命地在合同上签了字。
自此以后,他再没瞧不上慕舟过。
“慕总,这股份转让和土地使用权转让是什么意思?”陈立方脸色难看道。
慕舟好整以暇地抱臂,“用洲辙从你手上收来的股份换取你手上的厂房,如何?陈总有意见吗?”
旁边从一开始就好似没有存在感的男人喉咙里滚出了一声笑。
慕舟轻挑眉梢看过去,却见男人低垂着眉眼,好似对这边的一切都不甚在意。
那一声轻笑如同慕舟的错觉一样。
慕舟没再多心,毕竟她现在的心情也很好。
陈立方再次感觉到那种被耍得团团转的屈辱感,他深吸一口气,硬扯了个笑。
“没有意见。”
有什么意见呢?慕舟一开始就说对厂房的地址感兴趣,他一直以为是想以合作形式租用那块地。
但后来合作却从未开口提过,他以为慕舟要了股份就不在意那块地了。
可曾想慕舟竟是直接要使用权,甚至不花一分一卒。
慕舟在看到陈立方神色变幻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