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璋宫门口跪了三天,也要请求圣上下旨,和卫家小姐退婚的那个太子殿下吗?”
他特地加重了“退婚”二字,看向谢承郁的目光有些讥讽。
这两人身躯都很高大,面对面站着,眼神对视间似乎在较量着什么。
卫卿宁站在他们中间,抬头望了望谢承郁冷凝的眼神,又看了看桑子奚讽刺弯着的唇角,隐隐感觉气氛不对。
她连忙弯腰捂住肚子,“哎呦”叫了一声。
“怎么了?”二人异口同声,急忙去扶她。
“我……我饿了,我们能不能先去吃饭?”卫卿宁声音小小的。
“行啊。”桑子奚手上用了点力,握着卫卿宁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这里拉:“我可舍不得我们宁宁饿着,走,带哥哥我吃宴春去!”
桑子奚拉她不动,谢承郁的手直接按在了他手臂上。
卫卿宁疑惑地扭头过去,就见桑子奚的手腕好像抖了抖,然后自己的左臂就从他的手臂中解救出来。卫卿宁脚下一个踉跄,撞到谢承郁怀里。
闻到一股青竹松木的气息,还夹杂着淡淡的龙涎香。
“宁宁身子不适,随我坐。”他的嗓音清冷。
说罢,不顾桑子奚的反应,便揽着她的肩将人带上自己的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谢承郁既没有斟茶,也没有看书或下棋。
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让卫卿宁都察觉到一丝异样。
卫卿宁斟酌开口:“殿下,您不会觉得我隐瞒了你吧。我事先也不知道子奚哥哥会来呢。”
谢承郁淡淡看她一眼,微微皱眉,似乎是不满这个称呼:“子奚哥哥?”
卫卿宁听他总归是愿意讲话了,这才松了口气。解释道:“子奚哥哥是外祖父的母族二房的叔伯二十年前收养的一个孤儿……”
“等等。”谢承郁打断她:“所以,你们没有半点血亲关系?”
“是。”卫卿宁懵懵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血亲关系,但是胜似血亲。”
谢承郁又不说话了。
马车停下来,谢承郁朝卫卿宁伸手,卫卿宁将白嫩的小手放在他掌心。
桑子奚摇着扇子走过来,轻轻往卫卿宁脑袋上一敲:“都这么大人了,还要人扶着下马车呀,这不是有脚踏呢!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踩脚踏没踩稳,摔了下来,后来每次跟我坐马车,都要我抱你上去抱你下来?”
卫卿宁闻言小脸一红:“子奚哥哥你快别说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现在都这么大了。”
“你知道大了就好,你虽说很快就及笄了,但到底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不知这世道险恶。可不能被一些看起来君子端方,实则心思不正的的人给骗了去,知道吗?”
桑子奚分明是对着卫卿宁说的,可眼睛却一直看着谢承郁,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面对桑子奚不加掩饰的挑衅,谢承郁幽然深邃的眸光,泛起浅浅涟漪。
然而他只清清浅浅的笑了,抬手将卫卿宁发上微微歪斜的簪子扶正了些:“宁宁,我们快一些用膳好不好?雪球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卫卿宁闻言美眸一亮,连忙说道:“好!我还想给雪球带点新鲜的羊奶和白灼鸡。”
说完,卫卿宁拔腿就往里面走。
桑子奚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这话说的,好像他和宁宁家里养了个孩子,在等他俩回去喂饭似的。
“桑公子,请。”谢承郁无视他的黑脸,矜贵优雅地给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坐进雅间内,一左一右把卫卿宁夹在中间。
桑子奚大手一挥:“将这里的特色菜全都上一份来。”
宴春楼的特色菜足有三十多种。
卫卿宁扯了扯他的袖子:“子奚哥哥,我们点太多吃不掉会浪费的。”
桑子奚宠溺的笑了笑:“你还真当哥哥要你请客呀?”
最后在卫卿宁以桌子摆不下为借口,才改为十一道菜。桑子奚是桑家二房抱养的独子,桑家二房做扇子古玩之类的生意,在江南算是颇为富贵的人家。
谢承郁盛了碗杏酥饮递过去,卫卿宁这些日子已经渐渐习惯了他的投喂。
很顺手的接了过来喝了一口。
“子奚哥哥,你来是为了帮我救卫家二哥出来的吗?”卫卿宁小声问。
他们二人先前早就通过了信,卫卿宁在信中跟桑子奚说太子不知道她的身份,她隐瞒了下来。因为她害怕太子知道她是卫卿宁就不帮她了,而且卫国公府现在被禁足着,万一发现她这条漏网之鱼,把她也关进去可就完了。
“是啊,我已经查到了些线索,你等我再理一理,相信很快就能替卫行云洗清冤屈。”
卫卿宁扬唇一笑:“那太好啦。”
小姑娘笑颜如花,天真可爱。桑子奚的心也跟着软了软。
他